“是。”

他鬆開她，唇上血未擦，眼中卻漫了寒意。

她想了想，又說，“葉棠不但對不起爹爹和哥哥，此生有幸，能得一人容我縱我，葉棠也對不起------”

年十四進宮，陪侍伴駕幾十年，徐公公是何眼力。路過書房的時候，他一眼就瞥見，九王府書房門上不知為何掛了一把鎖。這書房竟是被鎖了起來。

半晌，內裡傳來他的聲音，“不必。”

承譯又說，“可徐公公說，見不到您，辦不成差，他就不歸去了。”

她也不平軟，“嗬，真不曉得九王爺是自傲還是高傲？”

霞光稍縱即逝，很快，房中暗中將他埋冇。他坐在椅子上，目睹的竟是她歪著頭咬他的筆的模樣，猶躊躇豫選色的模樣，畫筆一擱對勁的模樣，另有，在他懷裡扭捏的模樣。

翌日一早，徐公公起了個大早，一出門便又碰上了承譯。

“不敢。”

人群中，一人卓但是立。人潮熙攘，此人周身卻有些空餘，世人彷彿恐怕碰了他會染了他那身白衣。

等她一步一步走到地窖，腳上血已經透過鞋襪，一點點在粉色繡鞋上暈染開來。

葉棠聽了，靠在床頭，摸了摸還棲在她肚子上的小東西，點點頭，“嗯。”

她瞥見，他回身，一起出了人群，身邊承譯低著頭跟著，彷彿恐怕被人認出來。

冇多久，微風便來了。

“好，好一個至心的。誠其心，正其行。這將軍府的家訓，你好歹是做到了一半。”

好一個既慕修庭，九死尤未悔。她還要向天下人賠罪，嗬，他倒要看看，她能如何賠罪。

她說，“就像你喜好承譯一樣喜好。”

驚天巨響轟動了全部九王府。承譯邁下台階，隻見這書房都將近被九王爺毀了。而九王爺和九王妃現在就隔著煙塵和一地殘屑碎片站著，誰也冇說話。

那小傢夥跳上了她的被子，站在她肚子上，又紅又尖的鳥喙，另有滴溜溜的小黑眼睛，歪著腦袋，彷彿正在看她。

幾人聞聲而來，滿地無處下腳，隻得在門外候著。

蕭池緩緩轉過身來，見她正於門口站著，門未關，身後深藍天幕上一彎殘月斜斜掛著。

他們這才上前，地上瓷屑堆得高，幾人謹慎翼翼避了，走到葉棠麵前，彷彿想要脫手拖她。

微風知她問的是蕭池，搖點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