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庭將她放在床榻上,她的胳膊還攀著他不肯放手。
蕭池聽了低低一笑,並未當回事,“老伯彆開打趣了。”
知他是真的活力了,葉棠也不敢在猖獗。又見他真的要走,她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身子來,伸了胳膊,扯了他衣袖,小聲道,“都是我不好還不成嗎。”
聽葉棠叫他,他一回身,低頭間,隻瞥見她擁著被子,露著小腦袋,活像隻小粽子。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眉眼,和順寵溺,“睡吧。”
“蔡老伯之前向來不肯將這家底示人,如何本日如此風雅了?”
這夜,葉修庭向平常一樣,將不住打盹的葉棠抱起。溫軟的身子陷在他懷裡,白嫩胳膊順勢攀上他的肩膀。
承譯才彷彿明白了一些,裂了碎了還要送,傷了痛了還要愛,是順其天然,可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固執呢。
蕭池開了小箱子,麵前物件雖未幾,可珠瓔美玉,件件世上難尋。
蕭池站在門口,看模樣像要出門。
“但是-----”
剛在她身側坐下,身後,葉棠便擁著被子往他身邊挪了挪。
雨歇,霧散,酒壺剛好也空了。
忽而湖上起了風,薄霧輕煙從流飄零。這氣候公然如蕭池所說,一會兒便晴了。陽光透過雲層,半晌工夫,風煙俱淨,天山共色,湖麵澄徹,碧波萬裡。
船上正煮酒,酒香濃烈。
實在,他本動亂,隻是還冇碰到阿誰將本來的動亂還給他的人。
輕煙,草色,一湖春。
她或許並不曉得他每日是如何過的,又是如何為她忍著身心的。她隻曉得由著本身性子胡來,乃至總試圖觸碰他的那根底線。
他低頭,見那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衿。到底是不忍拂了啊,隻好又硬生生在她床側坐下來,一邊生著悶氣不說話,也不敢轉頭看她。
但是,他和葉棠都錯了。
劈麪人拿出一個隨身的小箱子,放在蕭池麵前,“九王爺,您看看,此次可有您喜好的?”
老頭兒倒是冇說甚麼,合上箱子。
蕭池早就曉得他想問甚麼,手裡一卷書悄悄翻了一頁,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隻好彎著腰,伸手去掰她還環著他脖子的手,“葉棠,彆鬨了。”
蕭池並未接,“細雨,無妨。”
她才躺下冇多久,全部被褥裡已經帶了些她的體溫,另有,女兒家的芳香。指尖方纔觸及她身上的皮膚,他便像觸了電一樣。
老頭兒順手從小箱子裡拿起一個琉璃胭脂盒,“百年以後,若連琉璃之色都辨不得,還留這些做甚麼。不知這裡頭,可有九王爺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