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嘗君身軀顫抖,直感覺麵前一陣恍忽發黑。他身側的侯嬴見狀,趕緊扶住了他,低聲道:“主君,不要中了魏無忌的奸計。”
孟嘗君則是令田夕統軍,本身帶著侯嬴向前,與魏無忌相距五十步。
無忌隻是“喔”了一聲。
但無忌卻不會如此等閒地善罷甘休。
因而無忌問:“說吧,你想要甚麼。”
孟嘗君現在眼球暴突,神采漲紅,怒道:“魏無忌小兒,安敢欺我!”
呼聲清脆,傳進孟嘗君和叛軍的耳中,亦傳進緡城城上魏軍的耳中。
無忌帶著阿大出了城,從城門向外百步,在弓箭手覆蓋的範圍內停下了。
對於職位卑賤又無甚才氣的泥腿子來講,意|淫他們主上的妻妾女眷,便是他們生射中的一個極大歡愉。孟嘗君雖是生得短小醜惡,但他網羅的美女可都是貨真價實。有聰明曠達的楚女,有身材妖嬈的蜀女,有貞烈樸重的秦女,亦有寵境優渥的齊女,風|騷|多情的趙女……再加上孟嘗君那些身份崇高的女兒、兒媳,嘖嘖嘖……意|淫就像是一種以光速傳播的病毒,伸展得快速非常,叛軍的兵士們相互之間隻用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對方的意義了。
無忌點了點頭,又在芒卯的房中來回踱了幾趟,一個毒計已經在他腦中醞變成型了。
見孟嘗君回身要逃,無忌一拍大腿,和阿大一起高喊道:
“詩曰:魏軍已略地,四周齊歌聲。君侯意氣儘,賤妾何聊生?我傳聞你在薛邑的那些鶯鶯燕燕,另有你的女兒、媳婦兒,都被龐煖給俘虜了,現在,他們是在虎賁軍中以淚洗麵呢,還是在我軍將士的胯歡呢?我一向都很信賴孟嘗君的目光,我虎賁軍的將士們,有福了啊!”
無忌當真地點了點頭:“要說,必然要說。你不說,我如何曉得?”
芒卯內心五味雜陳,但此時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遂道:“信陵君若欲奪嫡稱王,則本日不必用芒卯,亦可解除異己,跋扈弄權。可托陵君如果欲成績魏文侯的霸業,則本日必用芒卯,亦不成解除異己,不成跋扈弄權。須知文侯用人,不拘一格,即便是貪而好色的吳起,在文侯的麾下,亦能鎮守西河,成績魏國西部藩籬。”
現在,這層窗戶紙被無忌戳破,就彷彿是狠狠地抽一記孟嘗君的耳光一樣。
芒卯連說不敢。
話才說完,他就哢出一口鮮血,抬頭昏迷疇昔。
囚禁芒卯和魏齊的第三天,無忌終究來到芒卯被囚的房間,居高臨下地抱著肩膀,等候芒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