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歸眯了眯眼,瞥見宇文蒙漂亮的臉,長眉墨眸帶著一股促狹的笑意。他的手上握著一方蓮台,現在正收回幽幽的光芒。
明顯是他先罷休,卻也是他固執地再次尋來。明顯他看上去毫不在乎心機不定,恰好最後還是伴隨在了她的身邊。
“說來話長。”宇文蒙又靠近她的唇,恍惚道:“*苦短,不成華侈。”
暖和的唇,炙熱的吻,像在這片渾沌裡點上了鋪天蓋地的火,要將這空間裡的苦寒孤單吞噬殆儘。
“現在,可算是清楚了?”他低笑著,將她的手拖到本身的心口。“實在我一向說得很清楚,隻是你不信罷了。”
她微微一笑,手指導上他的唇。叫她如何能忘得了他?如何能健忘,臨彆時那和順一吻?
他的唇角微翹,如同百合初開時文雅安閒的弧度。他的睫毛長而卷,經常粉飾住烏黑的雙眸,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波瀾。他不是鳳王那樣素淨的美女人,卻更加沉寂豐富,如同春夜裡的一泓碧水,撩動聽心。
“睡覺。”宇文蒙在她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暢的姿式,呼吸放緩,竟然就這麼睡了疇昔。
宇文蒙輕笑一聲,密切地回抱住她。“我曉得。”
宇文蒙的睫毛顫了顫。“想親就親吧,我不會介懷的。”
她猛地脫手,抓住來人的衣衿。清冽的海水氣味再一次包抄在她擺佈,她的眼淚俄然吧嗒吧嗒,再也止不住。
陽離水傾,花妖族滅,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它將我送到你身邊已是極限。”宇文蒙伸了伸懶腰,將蓮台隨便地朝中間一擱,本身則歪了身子,直接伏在白歸的膝上。“走了那麼遠的路,好累。”
白歸忍不住笑了起來,若不是本日把話說開,她恐怕要死不瞑目。
宇文蒙倒是一愣。“我與花尋春何時有過鴛盟?”
她怔怔地,在黑暗中驀地睜大的雙眼終究呈現了一絲濕跡。
這個吻,或許來得太遲,或許來得方纔好。
“抱愧。”宇文蒙雙目帶霧,伸脫手碰了碰她的臉。“固然我冇有體例救你,但我會陪你到最後一刻。”
話未說完,她已被他的唇堵住了口舌。
她俄然又想到一點。“當時你要用我鑄鏡,為何最後歸鏡卻與我融為一體,而非我成了歸鏡之心?你的法力是如何回事?”
暗中當中,時候的流逝也變得不成捉摸。她盤膝坐在這一片虛空當中,悄悄地回思等候。到了這一刻,她已冇有對於得救的等候,隻是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