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夢餘音[第1頁/共3頁]

“寧家現在……”男人頓了頓，“還要靠蜜斯支撐。”

千亦看著他，“你的名字。”

男人倉猝止住她，“蜜斯彆動，你傷勢太重，切勿連累傷口。”

男人駭怪，“蜜斯你說甚麼？”

父親在數日前病逝，寧千音同哥哥寧傾尋另有家中一行人趕往都城奔喪，未料途中遇險，現在隻剩他們兩人。

“那，當時的景象呢？”千亦又問，就著他送到嘴邊的藥匙喝下。

他一愣，“寧清寒。”想想便又解釋，“因為自幼父母早逝，我被寧家收養，取名清寒，老爺夫人見我與少爺普通年紀，便讓我跟從少爺身邊習武讀書……寧家對清寒有哺育之恩。”

腦海中遙遙響起連片的廝殺聲，又彷彿這動亂是產生在耳畔，寧千亦緩緩展開眼睛，頂上是孤枝縱橫的深沉夜幕，周遭人聲喧鬨，不時有劍影比武，鋒利中激起數道寒光。

碗中的藥已經涼透，他話音落下好久，方纔擷起勺子重又喂進千亦口中，冷湯入口，彷彿更苦了。

“好，好，你說。”聽聞她有所反應，清寒衝動地聲音發顫。

四下紛戰不息，耳邊像燃爆了無數轟鳴，她感覺呼吸維艱，麵前的亮光越來越淡薄。

“少爺當時已經重傷，冇走多遠就撐不下去了，”他深陷的眼眶燃起炙紅，手中緊緊鉗著的粗瓷碗狠惡顫抖，彷彿下一刻就會摔得粉碎，“因為，因為蜜斯當時也傷勢危急，我隻得先將蜜斯安設，找了大夫……聽收留我們的婆婆說不遠有一處山洞，那邊景觀天成，隱蔽性極好，在洞窟深處另有一座寒潭，長年冷意襲人，我便連夜將少爺的屍體安設在那邊，再歸去找其彆人時，已是屍骨各處……”

“……你……”她聚起極末的力量收回一個字，嗓音帶著殘破的沙啞，這一行動，胸口竟傳來一道真逼真切的劇痛，彷彿利刃直紮。

男人見千亦目中現出的驚駭，複又開口，“蜜斯彆怕，現在已經安然了，我們在趕往都城的路上遭受凶殺，萬幸箭矢偏了胸口兩寸，未危及蜜斯性命，隻是少爺和同業的其彆人……”

“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家……”

“我問，你來答覆，”她還是安靜隧道，“我想曉得本身還能記很多少。”

她僅僅從他這幾日斷續的話語中得知，她叫寧千音，父親是時任都城兵部尚書，寧宿遠。

喧嘩、爭鬥、稠濁、痛――

“蜜斯……”

“傷勢已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嚇，情感不穩，乃至神思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