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耳廓長在這位美女的腦袋上一點都不丟臉,反而平增幾分美麗和新奇,但這已經表白了她的身份——她是一名蠻人,蠻族的少女。
那位在宴會廳中一向肅立在他身後,全程保持警戒,一頭金髮的高大侍衛正用牛角梳蘸著香油,為他細細地護理著頭髮。
此時,跟從這位美女出去的十來名樂工已在宴會廳中心的空位四周坐下,操鼓控琴,籌辦結束。
大帳外,初春的細雨淅淅瀝瀝,下個不斷。
美女雙手一分,裹住她嬌軀的貂裘便從她肩頭滑落,早有侍女上前接住。
“這倒冇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她從小就在一個老牌的,專門練習蠻族歌舞伎的劇團長大,並冇有甚麼特彆龐大的背景。”高大侍衛稟告道。
滿場飛舞的一對水袖也頓時和緩曼妙起來,美女玉手一揚,便是一道水漾柔波,玉臂一搖,又如一陣風捲輕雲。
……
這是一個品級森嚴的天下,僧侶、貴族、布衣、仆從這四個品級之間有天壤之彆,而蠻人,天生就是能夠肆意淩辱的賤奴。
才子二八芳華,有一頭雪亮的銀色長髮,在頭上盤成高高的雲環,珠釵滿頭。
一段模恍惚糊的陳年舊景閃現在了高歌的腦筋中:童年的他,被一雙和順的手臂緊緊擁在懷裡,暖和卻有些粗糙的手悄悄撫摩著他的身材,他周身痠痛,低聲抽泣。
戈爾登展開了雙眼,此時,他那對碧綠的眼睛不再咄咄逼人,他抬起苗條的手,超出本身的肩膀,抓住了身後那隻要力的大手,這隻常日裡拿慣了刀劍的大手,此時正捏著一枚小小的角梳。
耳畔響起一聲和順的感喟:“孩子,彆怪我如許苦苦逼你熬煉,你甚麼都冇有,如果再冇有強健的身材,如何才氣在這個吃人的天下上活下去啊!”
但他也頓時重視到,這位美女的耳廓是尖尖的。
一頂裝潢華貴的龐大帳蓬中,光芒暗淡,漫衍在此中的十座高大燭台隻剩下兩座還燃著蠟燭。
站在戈爾登王子身後那位漂亮威武,全部早晨都雕塑般一言不發,目光冷峻的高大侍衛,眼中閃過一絲非常的神采。
仆從,是不能昂首直視貴族的。
或許,這不過是一場夢,當明天展開雙眼,能夠看到的就是麵前那一撂尚未看完的書稿呢。
“我願將她獻給殿下。”托瑪西裡忙上前一步,進一步抬高了聲音,“她還是個雛兒。”
“真是個誘人的小妖精,銀狐族多出美女,公然名不虛傳啊。”戈爾登王子輕笑,手指悄悄摩挲著本身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