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脫鞋都冇有穿,腳板在這麼大的力道下,天然受傷了。
他是要放棄了嗎?
撿起盒子,再一次用力去翻開。
……
周殤的腳步彷彿受傷不輕,血液甚且都流進了鐵盒當中。
以是想翻開它,真的一點都不輕易。
“9月24日……”
窗外,起了風。
周殤嘗過這盒子裡最後盛放的餅乾,很香、很甜,很好吃。
“9月27日,奶奶躺在一個水晶盒子裡,一動不動,穿的衣服好丟臉啊,我要喚醒她,我一向叫叫,奶奶,奶奶,醒醒啊。不曉得為甚麼,媽媽俄然間哭了,另有好叔叔阿姨、爺爺婆婆都哭了。厥後我也哭了。”
豈不是這鐵盒已經翻開了嗎?
第二頁,還是阿誰清秀靈動的筆跡,隻是一讀,周殤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抹去淚水,翻開了第三頁。
是氣憤,還是其他?
像是一個氣急廢弛的老頭,用腳死命地踩踏著阿誰鐵盒。
周殤彷彿撫摩著這幾個清秀、超脫的字,彷彿是在摸著一張固然有了皺紋,卻還是斑斕的臉龐。
鐵盒已經完整變形,彷彿是一個鐵餅,或許這不是給翻開,因為盒蓋還緊緊地粘牢在一起。
“5月17號,晴。明天是我生日,奶奶說要給我過農曆的,但是我就想明天過,因為前次媽媽電話裡奉告我,我生日的時候她就返來了,奶奶燒了很多菜,好好吃,但是我等了一天,媽媽都冇有回家。我好想哭,但是媽媽說不要在奶奶麵前哭,但是我真的好難過!”
隻是他卻涓滴不在乎,自顧從鐵盒中取出內裡的物品。
“崩!崩!崩!”
這是一個鐵盒,緊緊閉合,十年的光陰未曾開過,這鏽蝕的不但單是鐵盒本身,還是在這鐵盒之上的十年工夫。
因為冇有任何人能翻開。
這一本週殤的日記本!
“我們曾經的影象,是否會像牆角的油漆,一時奪目,轉眼即逝。”
是給鐵皮劃傷的。
周殤合上了本子,看著窗外擺動愈發激烈的樹枝,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翻開了這日記本。
隻是盒身已經全然分裂了!
周殤眼中透露的非常的驚駭,大口喘氣,彷彿他碰到了甚麼可駭之物。
“3月7號,陰。明天奶奶終究要帶我去遊樂土了,內裡好標緻,我好喜好啊!厥後我要玩海dao(盜)船,他們不給我玩,說要爸爸媽媽陪我才氣玩,我就哭著要玩,厥後奶奶哭了,我說奶奶不要哭,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