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拾掇好後,領著一眾家下人便去了正堂。
母子兩個正說著話,楚明嵐不敢打攪,行了禮便退到了一旁。
楚明昭一怔,隨即道:“天然信你。”
她疼得渾身顫抖不止,慘白著臉昂首看他,正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隻是它自始至終都將腦袋埋在另一側的翅膀底下,不肯看她。楚明昭看著它那腦袋擰的角度,直擔憂它把脖子拗斷了。
“有這個能夠,還是防著的好,”裴璣說話間看向何隨,“去撥些保護來,讓他們自本日起去外頭守著後院院牆。”
“想曉得麼?”範循一笑,“想曉得就親我一口。”
楚明昭一時無言以對,心道你那是甚麼神采,我的靶子本來也不在你那邊啊!
範循點頭道:“這倒冇有,是我主動請纓的,陛下已經應允了,不過……”
楚明嵐暗裡捏緊了帕子。
“你再說這類話我就真動氣了,”範循朝她遞了個眼色,“讓你身後那群礙眼的都下去,我真的有要事要與你說。”
她頭戴一頂鸞鳳冠,珠翠滿簪,寶鈿環抱。手腕上各戴著一隻金螭頭花釧,耳墜一對金珠茄子環子。身上穿戴金繡鸞鳳紋廣袖紅羅裙,外罩同色同花腔的褙子。
範循走後,她轉頭問裴璣:“夫君怎回得這般早?”
楚明昭看向二人,問道:“他說有何事了麼?”
他卻仍不肯罷休,一盆冷水潑醒了她,抬手啪地打碎了一個茶杯,冷著臉讓她跪到碎瓷片上。平常跪在地上尚且疼痛,何況是直直跪在碎瓷上。她沙啞著嗓子哭求他,發誓再也不敢了,但他無動於衷。
楚明昭的臉有點生硬。
裴璣眉尖微挑:“那姐夫猜猜她到底會信誰。”他看著麵色陰沉的範循,微微一笑,“姐夫慢走,恕不相送。”
裴璣摟著她親了兩口:“這話我愛聽。”
這日,楚明嵐來給蘇氏存候時,正遇見同來存候的範循。
楚明昭思念一回,感喟一聲,道:“讓他出去吧,堵在門口也不成模樣。”
範循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嘲笑道:“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你闖出去。我說了與你各自為居,我不管你,你也不要來乾與我,但你卻偏要撞上來。”他漸漸俯身盯著她,“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你該光榮你冇到手,不然……”
蘇氏問起範循請纓的啟事,範循答說是想曆練曆練,並說這也是祖父的意義。蘇氏似明白了甚麼,按了按額角轉了話頭。
鬟鳳低垂,髻雲高簇,風華灼灼,麗色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