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彷彿很多事都開端超脫她的料想。裴璣一再用言行否定她的猜想,範循更是直言當初那五年的等候不過是幼年錯愛。
結婚以來他實在不常出門,酬酢都是能推則推。楚明昭想到這一整日都見不著他,內心倒有些空落。
自千秋節那日落水後,楚明玥便病了一場。又趕上她手臂上未愈的鞭傷泡了水,兩下裡將她折騰得不輕,蔣氏心疼女兒,便讓楚明玥留在宮裡養病,命太醫每日前來器重。
楚明玥內心底子不肯信賴,氣悶半晌,又笑道:“表哥直說是因著我嫁人了以是要了斷不就得了,犯得上這般掩耳盜鈴麼?”
楚明昭正不尷不尬,聞言一怔,轉眸望向裴璣。
範循心內實則非常討厭楚明玥,這些年也是受夠了。他現在很想轉頭痛痛快快打她一頓,打掉她的自發得是,但他冇有裴璣那樣特彆的身份,行事不如裴璣便利。
邢氏霍的一下站起來,沉著臉道:“婚姻大事豈容你這般兒戲!爹孃自有主張,你儘管待嫁便是。”
楚明婉點頭,複又歎道:“調了兩三年也不見動靜,這回又換了個郎中,這都不知是第幾個了。”
楚明昭想起白白天的事,忽而抬眸看向他:“夫君本日在宋嬌麵前說的話……是用心說給她聽的,還是……”
宋嬌聞聲了邢氏的叮嚀,並不當回事兒。她有表姐撐腰,怕甚麼?
“你!”
“是啊,有何不當麼?”
楚明昭縮了縮脖子,撇嘴嘀咕道:“這麼凶……不就是睡相不好嘛……”
雖則楚圭一向在拉攏範慶,但範慶始終隻是冒充周旋,心中實則另有算盤。
楚明昭嘴角緊抿,眼眸幽微。
楚明昭凝著他,等他說下去。
“娘,”宋嬌拉住邢氏的衣袖,“那李四公子長得都雅麼?”
鳳轎過坤寧門後,在樂壽齋東麵停了下來。她剛打鳳轎高低來,正欲喚宮人來扶著她,瞥眼就瞧見範循自另一頭走來,似是要往北出宮。
她雖則對範循無甚豪情,但範循疇前對她的追逐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範循允文允武,家世又好,麵貌也是冇得挑,滿京閨秀都願嫁他。但是如許超卓的一個世家公子,五年來卻一向對她鐘情不改,不管她走到那裡,總能對上或歆羨或妒忌的目光。
楚明昭俄然一臉調笑地看向他,笑盈盈道:“夫君是不是喜好捆綁?”
楚明婉笑道:“我瞧著世子待姐兒好得冇話說,想來平素也是千恩萬愛的,冇準兒姐兒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