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回想起當時在荷花池邊聽到兩個宮女說的話,問:“陛下他......是個甚麼樣的人?”
她的睫毛被淚水打濕,黏在一起。
虞江尋終究體味到了甚麼叫心灰意冷。
金色屋簷廊角處偶爾會迴旋著幾隻鳥,偶然會伸開翅膀從窗外掠過。
“隻剩下兩日的時候了,這兩日宮女會好生服侍你,沐浴時千萬彆沾了水。”
既然如此,她就更想不明白了,蕭承熙到底為何會感覺,她必然能勝了旁人。
宮女也想不到,虞江尋會俄然做出如許猖獗的行動來。
她輕柔地落了地,固然明曉得殿後不會有宮女看管,她還是警戒地看了看四周,踮起腳快步拜彆。
她的腿麻了,看著本身的十指被紅色的綢布包裹起來,格外的醜。
此時,殿內。
“更何況,奴婢如許的身份,怎能夠有機遇靠近陛下,隻模糊記得那一日好大的場麵,陛下身後跟了數不清的宮女寺人。”
這何嘗不是在剜她的心。
她一貫靈巧,蕭承熙不準她出去,她就不會私行出去。
虞江尋迷惑不解,問:“照你們所說,伴君如伴虎所言非虛,那為何另有那麼多的女子心甘甘心腸入這皇宮?”
他的聲音極儘和順,極力安撫著麵前心碎的人。
正值春日,沿路的曲折小徑四周種滿了海棠花。
恍忽之間,她又回想起疇昔,那年春日,鳳仙花開得格外好,他去見過皇後,返來時趁便摘了滿滿一簇鳳仙花。
但是蕭承熙卻狠心剜了她的手。
虞江尋不再扣問,她總感覺這後宮就像一潭深不成測的池沼,能夠將活生生的人等閒吞出來。
另一個宮女輕聲笑了,像是在笑虞江尋的天真。
虞江尋就主動扣問:“你們當中,有人見過陛下嗎?”
宮女趕緊道:“九五之尊,定然是天家威儀、至高無上的了。”
“女人您不能進,殿下正在裡頭商討要事呢......”
兩人終究還是不歡而散。
若不是蕭承熙在她身邊陪著她,她或許早就過夠了在皇宮的日子。
阿芷在一旁為兩位大人上茶,她蓮步輕挪,事情做完後,靈巧地立在蕭承熙身邊,視野一錯不錯地落在蕭承熙身上。
“殿下,前兩日張大人當朝諫言,未曾想竟引得陛下勃然大怒,欲將他厲聲喝退,本覺得張大人總該收斂些許,他卻渾身傲骨,竟徑直回身拜彆。”
幾人不敢等閒答覆。
蕭承熙正斂眉深思,不複以往暖和近人的氣質,阿芷從未見過他措置政事時的當真模樣,嚇得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