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莊祁點頭否定，“就像影視、小說裡的那樣，大多數厲鬼都會複原它們死前的經曆，從中積累怨念，怨念越深、它們的力量越強。你在露台看到的不過是它製造的幻景的一部分，幻景冇有結束，申明林山奈與王朗的恩仇，遠不止一場車禍那麼簡樸。”

趙棗兒的眉心漸漸擰緊，俄然認識到不對勁。她的手機和挎包都冇有丟，劫犯為何隻拿走了她的珠子？

一邊的東西台上，金屬防敏皿裡放著一團巴掌大的血團，氛圍中除了血腥味，還多了些難以言喻的味道。

“不像？”趙棗兒怔愣的神采讓莊祁發笑。

“‘奪舍’？就是擠走我的靈魂，占有我的身材，是嗎？”

“甚麼？”

――孩子呢？

“方纔......我如何了？”

趙棗兒俄然看懂了莊祁眼中的澄明。那不是慈悲，也不是看破，透亮的虎魄色眼睛，藏著無慾無求的浮泛。

趙棗兒思路敏捷地跟上莊祁：“林山奈最恨的人是王朗――因為王朗撞死了她。”

迷霧重重的背後，隻要各式百般的鬼怪，那些失落的人莊祁亦未曾見過，如許一看，目前為止獨一退場的相乾人物隻要一個――

幻景當中存真摻假，心念一動，境隨心變，慾念一起，則深陷此中。

趙棗兒看向莊祁，“是要出來嗎？”

“啊嚏、阿嚏。”

“彆囔囔了！”王朗瞪了護士一眼，護士渾身一顫，噤聲了。

“死而複活，向來不過那幾種說法：借屍還魂、奪舍，另有些不為人知的禁術。你命輕，靈魂易散，她八成是想要奪舍。”

回過神，趙棗兒想著莊祁的話。

――那種穿戴長袍的教書先生，立在講台上，一手捧著一卷書，一手夾著一根粉筆，講台上放著一壺清茶，嫋嫋騰昇的水霧暈開了光陰的墨痕，辭吐間把半個天下娓娓道來。

趙棗兒不覺入了神，發覺到有些失禮後又倉促收回視野，莊祁卻不在乎，“另一種則是命格太輕的人，這類人是體質特彆，親鬼，也命薄。”

搭著莊祁的手站起來，趙棗兒竭力跟著往前走，固然內心有一團團迷惑，此時便也隻挑重點的問：“我為甚麼能瞥見鬼？”

莊祁問她：“你怎會在這裡？”

趙棗兒踉蹌著發展一步，莊祁托住她的後背，“彆怕，都是幻像。”

那是一場真正的手術，趙棗兒能聞到氛圍中濃烈的血腥氣。手術檯邊獨一兩人，趙棗兒一眼認出主刀的王朗。王朗邊上站著一名護士，而躺在手術檯上的，恰是林山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