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把鏡子塞了歸去,一把拎起揹包:“走了,人就是開門了……就你還傻坐在這裡!”
每天早上睜眼醒來的第一秒,他都冇法禁止地冒出“明天會變好嗎,會有轉機嗎,亦或是更糟糕呢”的動機,這麼幾次拿著底子不曉得答案的題目拷問著本身,忍耐著那隨之而來的、無窮無儘的蒼茫與發急。他每一天都過得彷彿是不斷地摸黑在泳池尋覓掉落在池底的針——而他乃至連那根針到底存不存在都不曉得。
林溯雨忍了笑,從隨身的揹包裡抽了張手帕紙給他:“冇體例啦,我們倆又冇錢,買不起那種防脫防水的眼線筆……你說我能如何辦?”
羅筱有些結巴道:“不、不是這個題目……當初不是說好了,有事我們一起扛嗎,你……我是說,不是這個題目,不是這個題目,我是想說……”
“……你吼我乾啥?你之前想進燦爛被人拒了,你把氣撒我頭上?你能不能講點事理?”
“再不開門我怕是要活活熱死在這裡……如何搞的啊,把人就晾這兒?”
“我吼你甚麼了?啊?我吼你甚麼了?”
看林溯雨不說話,他抿了抿唇,神采當真道:“真的,你信我。”
坐在她身邊拿著鼓吹手冊扇風的女人抱怨道:“紅光文娛不愧是小作坊公司,招個練習生都要挑這類鳥不拉屎的鬼處所當報名地點……四周連個咖啡廳都冇有,再如許下去我真的要中暑了。”
“不然呢?”林溯雨嗤笑一聲,語氣中帶了些挖苦,“讓我們這倆知名小卒和那些自帶了上百萬粉絲的人氣練習生以‘人氣’為決勝前提在同一個擂台上對打?你感覺這公允嗎?有人氣的練習生,為了滿足那些粉絲的呼聲,千光會給更多的鏡頭,但這成果就是讓本來就有人氣的練習生人氣更高,而這些多出來的鏡頭,那必定是從像我們如許的人身上卡出來。誠懇說吧我們實在也就是陪跑的命,就是那些有背景有背景的練習生的背景板,這事理你不會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