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受還好吧。至於考哪所黌舍，不是還早嗎，再說了，我想考的黌舍，人家不見得能看上我。我們這屆也夠不利的，高考還提早一個月，算算時候不到五個月了，看看數學，想想語文，如何算都感覺時候不敷用的，唉。”

田川笑道，“明傑，你還體貼這些啊，不會比你晚。”

田明傑苦笑點頭，神情有些黯然，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抓在手裡漸漸磨著，“想上學我也不是那塊料啊，好不輕易熬到高三，我就想，好呆我也能插手高考了，考不考得上另說。誰成想，唉，躲在廁所裡抽了支菸就被班主任逮著了，這也算不上甚麼大事啊，可弄來弄去被逼著退學了。”

田明傑是田川的發小，從小光著腚一起長大的，下河摸魚，打狗攆雞，兩人向來都是你唱我隨的。

此時各科課代表一人抱著一大摞卷子魚貫進入課堂，課堂裡一片哀鳴之聲，更有人直接把腦袋放在課桌被騙了祭品。

田川微微一笑，拿起兩枚鋼蹦放在鼻端聞了聞，而後放在白紙上摺疊成一個三角，扔給李燁偉，“給你，想要明說嘛。”

“蔡叔，我同窗來了，我陪他用飯去，一會兒就返來。”田明傑朝鬥室子裡喊了一聲。

連中午餐都冇在黌舍裡吃，田川一下課就跑出了黌舍。很快田川熟門熟路地就找到了一處摩托車補綴鋪。

李燁偉搓動手，兩眼放光地瞅著白紙疊成的三角，“田川，你還冇說呢，文婷為啥還給你錢，還是兩塊，還是鋼蹦，夠硬的哈。”

以是在田川眼裡，田明傑不但僅是發小哥們，更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第四章再見發小

田川一把抓起田明傑的手，悄悄地摸了摸。手背高高隆起，肥厚得像個漢堡包，上麵坑坑窪窪，都是凍瘡，手背的色彩都是紫玄色，紋路裡塞滿了油汙，看得田川內心一陣陣抽搐。

“明傑，說實話，你還想不想上學？”

“老闆，來兩碗羊肉湯，六個火燒。快點啊。”田川朝老闆打了個響指，引得埋頭喝羊湯的門客們紛繁昂首看向田川。

兩世為人的田川天然曉得這內裡的貓膩，也不說破，盯著田明傑，“明傑，若你還想上學的話，我來想體例。嘿，”田川一拍桌子，“還想甚麼想，明傑，過段日子你就到一中重新上學。”

“明傑，明傑。”田川有些衝動，很快就要看到田明傑了。

田明傑頂著一頭蓬亂的頭髮從補綴鋪的鬥室子裡探出頭來，手裡還托著一個大碗，正在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