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直道長頓首道：“幾位道友見笑了，貧道疏於管束，剛纔多有衝犯，還望幾位包涵。”

楚昭心知這是考校本身師門來了，烏見禪師當年是大楚玄宗第一妙手，他的弟子，可不是嘴上說是就是的。因而楚昭笑著打了個機鋒：“無平常無非常，無非常無平常，如此，非常即平常，平常即非常，此時非常彼時平常，彼時平常此時非常，道長著相了。”

韓起伸出鐵鑄的大手摸了摸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一錘定音：“就去山洞。”

“道友客氣，我觀二位氣度不凡，似非平常之人，我已經聽清正說過了，道友原是上方山烏見禪師門下？”

這個楚昭當然曉得，大難就是他老爹和天師道一起弄出來的，當下點點頭。

清直看了不動聲色的韓起一眼，曉得這是個短長人物，便道：“兩位道友有所不知，那後山乃是本門禁地，據傳有東華真君彈壓蛟龍的符篆，向來不叫外人進入的。”

清直臉上暴露回想的神采：“當時我也還很小，跟著媽媽另有祖父一起搬場，時勢很亂，又趕上了荒年，到處都是強盜和殺人犯，婦女和幼兒被當作兩腳羊賣來吃都是平常事……”彷彿認識到甚麼，清之笑著搖點頭，“人一上年紀，就喜好回想。還是說回困龍山吧，當時候我徒弟在外雲遊，山上的道觀無人主持，垂垂荒廢了。後山也被一幫強盜占有。這群報酬非作歹，濫殺無辜，最可氣的是，十年前湖州知府張英泰大人帶著家眷從這裡顛末，那張大人但是鼎鼎馳名的清官，這貨賊人卻將張大人一家劫奪上山，女眷多被山上的強盜強取，如果有不順服的，就當著這些女人的麵鞭打他們的父母後代，這些人便也隻能從了。實在這些在荒年也都是平常氣象，隻是又過了一年，山上產生大饑荒，那些女人和前夫所生之子又被當作了牲口，要宰殺了吃肉。”

楚昭三人正在張望間，忽聽得有人嘲笑，楚昭轉頭看去，見廟門前站著昨日見過的羽士。羽士眉頭一宣，怒喝道：“你等好大的膽量，竟然敢上門挑釁！”

為君

“你聽我解釋，真的是那怪物將你爹的屍身拖走了。”

楚昭循名譽去，隻見廟門內緩緩走下三名道長，為首的一人舉止端方，溫文儒雅，麵下幾縷長鬚飄飄，背後的兩名道長也均有仙風道骨之態，此中一人就是昨日楚昭等見過的，主持作法祭奠河伯的那位。中間這位，隻怕就是普玄觀觀主的對勁弟子，清直道長。傳聞李觀主閉關修煉，早就不問這些俗事，是以觀中大小事件，均由這位清直法師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