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趕快安撫魏永：“哎呀，老兄啊，你老是這麼說話！陛下身邊可離不得你，不然為何不派彆人，單派你來江南呢。那是他信不過崔景深和王若穀，也是在給永年你堆集功勞。至於名單，我先給你保管著，如果那些人敢對永年你動手，我便是死，也要把名單送到陛動手中。”

寅卯時分下起了雨，雨點落在鱗鱗千瓣的瓦上，夾著一股股的細流沿瓦槽與屋簷潺潺泄下，窗外飄來一種雨天獨占的土腥味，楚昭和陳敬相對而坐，麵前一盤吵嘴棋子。

“甚麼？”

府邸內裡忽而起了一陣騷動。那騷動如同一股水波，垂垂分散到這總督府後院，楚昭皺著眉頭，不悅地問蘇溪如何回事。

楚昭俯下身撿棋子，正在此時，窗戶外俄然起了一道刺目標亮光。

話到這裡，陳敬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他不該死……”

“大膽！他們是要造反不成！”魏永憤然起立。

魏永緩緩地點了點頭：“南闈舞弊，毫不是方劑安一小我能做成的。期間觸及的官吏不下數百，事情坐下了，就會留下陳跡。傳聞有這麼一本賬冊，但是不但方劑安失落了，連著這本賬冊也跟著失落。幸虧我部下很有幾個能人，幾方查探，終究獲得了一份南闈舞弊案涉案賬冊殘卷。隻是這類東西一旦傳出去，隻怕全部宦海都要視我為敵了。”

蘇溪剛探出半邊身子，項辰滿麵惶恐之色地闖了出去：“司馬竟然帶著兵丁將全部府邸圍了起來。說是……說是本來收上來的三百萬兩稅銀不翼而飛，一層層查起來，竟然查到了魏大人頭上。”

楚昭驀地驚醒過來，歎了口氣，苦笑著擲開握在掌中的棋子：“啊，說苦衷也不切當，隻是目前這棋彷彿已成困局。”

“大人彷彿心不在焉？但是有甚麼苦衷？”

陳敬一雙眼睛裡儘是血絲，眼神也有些發直：“豈止是困局，的確已經走成了死局。”

那人手一揚，袖中一道金光一閃而逝，聲音如金石裂空：“江南兵馬批示司將軍李衛國安在？”……

幾近在那道勁風襲來的同時，天權天樞天璿搖光俄然現身，從四個方向揮出鐵鏈。哐鐺鐺的鐵鏈聲彷彿來自幽冥，黑沉沉套在那破窗而入的劍客脖頸上。

“留手！”陳敬大喝道，忍不住撲上前去，擋在了廖道一麵前。這行動出乎料想，叫人猝不及防。廖道一抓緊機遇，敏捷解開頸間的鎖鏈，一把抓過擋在本身麵前的陳敬，手中的匕首扼在他的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