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終被問得心虛了起來,伏地低垂著首、神采閃動,思考著更加合適的說辭。
她倒是說得漂亮。霍祁掃了她一眼,目中有幾分不信:“當真?”
本身也是剛發覺不久吧?那麼用這麼個計去引天子來、而非直接讓宮人去禦前稟明,可見她也是有要避著的事。怕稟不進宣室殿?還是……怕稟進宣室殿前先讓旁人曉得了?
說到背麵,聲音愈發低了下去,心虛清楚。
席蘭薇點頭,筆下持續寫著:“臣妾探親已引得六宮群情,陛下本日在雲宜閣廢充華娘娘,宮中更要記恨臣妾……”
直到幾日前的那一出,天子俄然駕臨,而薑潛伏一刻後才悄無聲氣地呈現在了雲宜閣門邊……
這話聽著像是她先認錯了,實則是把席蘭薇的錯處說得明顯白白。宮裡確切是有端方,嬪妃也好宮女也罷,要罰也等閒不準掌摑,何況席蘭薇打的還是主位宮嬪身邊的掌事女官。
語驚四座,那宮女叩首下去,討情之語還冇說出口,霍祁便覺胳膊又被人一動——這回可不是輕拽衣袖,而是直接握了胳膊了。
“鳶令儀對杜充華不敬?”天子一聲輕笑,“杜充華禁著足、令儀也身上有傷,還能鬨到裕安殿不成?”
鴉雀無聲了斯須,天子口氣一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