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雖是他還未傳,越遼王也是在外殿了,她如此退出去總會碰個麵。
“本日早朝無甚麼事……陛下已退朝了。”清和輕聲說著咬了一咬下唇,在蘭薇麵露不快之前忙又續道,“傳聞召了越遼王來宣室殿議事,奴婢怕……”
上一世,那麼多年,畢竟和他是伉儷,影象自是很多。但時至本日,讓席蘭薇印象最為深切的,是在她得知本相那天詰責他的時候……他仍舊半點慚愧也冇有。秋白讀著她的唇語說給他聽,他隻是那麼輕視的一笑,便攬著妾室走了。
越遼王在半晌後入了殿,見禮問安,再熟諳不過的聲音入耳,聽得蘭薇連眼也不敢抬一下。二人議的是政事,席蘭薇眼觀鼻、鼻觀心腸聽著,明顯字字聽得清楚,又要權何為麼都冇聽到。
蘭薇一滯,望向霍祁不明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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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戰兢兢了一夜,目下見他不再理她,蘭薇稍放了兩用心,睏意也隨之襲來。眼皮發沉,縱是成心識地想保持復甦也還是不受節製地闔了眼。不過半晌,已睡得昏沉。
這話於旁人而言辯白一句便是,她要解釋起來就難了,一時冇吭聲,天子便也冇再等她的答覆,鬆開她翻了個身,冇再說甚麼。
長緩了緩氣,望了一望候在底下的雲宜閣宮人,提步行下長階。
霍祁眉宇間隱有不悅,道了句:“開了藥你還不消?”
霍祁輕覷著蘭薇的神采,見她無甚反應,笑向霍禎道:“去吧,你來長陽也有些光陰了,眼下也冇甚麼要緊事,你歸去好生管理你的封地便是。”
想著與本身冇乾係,席蘭薇考慮著是否該辭職了。宮娥很快取了藥返來,霍祁卻直接將那匣子推到了她麵前。
她宿世的夫君,這一世止於“未婚夫”的人。剛悔了婚約,就連朝中都無人敢在越遼王亦或是她父親麵前提及對方,她自是更不能見此人。
“受了傷就得用藥。到底進了宮,免得席將軍感覺朕虧了你。”霍祁的口氣不鹹不淡的,猶帶三分不快,瞟了她一眼又續說,“歸去安息吧。”
蘭薇沉默,實是那藥味很重,夏天又熱,出了門被日頭一曬藥味便更衝。縱使她受罰的事他曉得,但她畢竟有事相求,恐他不喜那藥味對她討厭更甚,沐浴後就冇再用藥了。
“陛下,越遼王到。”寺人略顯尖細的稟奏一落,霍祁就聽得那腳步“嗒”地一聲停了。抬了眼,這才見蘭薇一襲玉色雲紋雙繞曲裾看著精美、卻襯得髮髻特彆隨便了些。一隻鑲紅寶的銀簪流蘇垂到耳邊,在耳畔輕顫個不斷,較著透露了她目下心慌得氣味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