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祁悶悶地應了一聲，茶盞冇分開嘴唇。

他以籌議的口氣寫得客氣，席蘭薇回得反倒不顯客氣：“臣妾肩傷未愈，不便做事，陛下包涵。”

為她換藥的幾名醫女已在雲宜閣候了多時，見天子一同出去，忙行了大禮。霍祁略一點頭，遂道：“先給鳶秀士換藥吧。袁敘，去傳太醫來，朕有話問。”

“……”霍祁冇話說了，真幸虧她當時又是驚駭、又是心驚，另故意機察看這些。

都曉得席蘭薇的嗓子是因藥致啞的，也不知是如何的猛藥，傳聞當場致了暈厥、醒來後便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這麼久……

末端，天子獨自站起了身，在世人未及回神間已行至大殿一半。跪了好久的泠姬可算回過了神，下認識還要再辯，有些反對的意義：“陛下……”

這話說得膽量忒大，但若要定罪，還毫不是他的錯。杜氏聽得神采一震，牙關緊咬著愣冇說出話來。

席蘭薇笑意愈深，持續寫道：“臣妾第一次去宣室殿，天明辭職時恰逢越遼王求見，恐生不快，陛下便讓臣妾先在旁坐了，陛下可記得？”

“是行事暴躁，還是受人之托？”慢悠悠的問話聽得席蘭薇一凜。側眸望去，當即心底輕笑不已：疇前舊怨那麼多，她竟能出言幫泠姬說話？也真是難堪了這杜氏……

這個問法對了……

席蘭薇這才舒了口氣。至今仍覺這位帝王實在……喜怒無常了點，但還是言而有信的，他能把這話明說出來，就不怕他再“喜怒無常”一回了。

又是一番見禮問安。禮罷，天子淡聲問那太醫：“鳶秀士肩上的傷，多久能好？”

不知天子要問太醫甚麼，幾人也未敢多言，手腳敏捷地為席蘭薇洗濯傷口、換上新藥。蘭薇重新穿好衣衫時，寺人剛好來稟，太醫到了。

他萬分確信，就連執掌鳳印的景妃也不曉得。

“……”明知他是用心逗她，席蘭薇還是忍不住就賭這口氣了。任由他右手端著茶盞持續品他的茶，席蘭薇一睨他左手，溫婉笑著將羊毫蘸好墨，悄悄柔柔地擱進他左手裡。

因而霍祁沉了口氣，改口又問：“如何猜著的？又從哪看出來的？”

若她能說話，馬上便要出言將霍禎嗆歸去、不想他再接著往下說了。眼下卻冇甚麼體例，隻好聽著。

“陛動手邊筆桿上，指印朝右，可見是左手握筆留下。”

冷睇著她臉上發自肺腑的暗笑，霍祁飲著盞中最後一口茶落了筆：“莫擔憂，如此隻為讓他們極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