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曉得馮老爺子惦記取甚麼，遲早要說，不如利落些，免得他們總跑來添堵。

“斑斕……”

明天的馮老爺子非論見地或眼界都晉升了不止一個層次，要休掉小梁氏，代價倒是水漲船高，十石糧食、五十兩銀子、馬車，這小梁氏挺值錢的嘛！

祖孫落座，馮老爺子抓起桌上擺放的水晶馬蹄糕連吃了三個。再喝下兩盞茶。這才向斑斕提歸還糧乞貸的要求。

馮老爺子直將馮蓮花推出了廳堂，然後又走回斑斕身邊，有些不美意義道：

但斑斕卻不會照單全付，她每樣隻給一半，馬車換成牛車，馮老爺子也對勁了。

數量可很多：糧食十石，銀子五十兩，還想要一個馬車。

一傳聞起這事馮老爺子就惱火，瞪起眼睛恨聲道：“還不都是梁氏，二房阿誰敗家婆娘！成日裡興妖搗蛋哄著你爹拿銀子去鎮上賃屋子住，那麼大一個院子就隻住她們娘三，啥也不乾還要你爹留銀錢供她們好吃好喝……你爹不孝啊！你們姐妹給的銀子他一個角兒都冇讓我見著，目睹著我們這些家人餓得，也不肯給些買糧食，倒是拿去養那冇臉的敗家婆娘！”

斑斕對馮老爺子說道：“前陣子為助父親科考，我們姐妹籌得百兩銀子給他。我是細心想過的：固然春耕時奉上三十兩養老銀子，但你們要費錢雇牲口犁田乾活，又剛辦了一場婚宴，應當所剩無幾了。以是，我們姐妹寧肯少做一件衣裳，銀錢都送給了去，估摸著父親留夠赴考的銀兩，多少能把些貢獻祖父，正值青黃不接，祖父也好買糧食充饑，現在看來，父親竟是冇給你留一點銀子？這些天來，都冇有飯吃了麼？”

“到側廳去吧！”

馮老爺子敢張口要這麼多。是看著田宅這三四天來大擺流水席，糧食肉菜不要錢似地源源供應上來，另有村道上好多架馬車奔來跑去滿是田宅的……他就感覺這點東西對於斑斕來講不過是九牛一毛——宣讀聖旨和賜婚懿旨的時候，關傑得了天子犒賞金銀。斑斕也得了皇後犒賞！甚麼玉快意寶石金飾雲錦宮都值錢得很，這是斑斕名份下的。憑甚麼全歸田宅？馮家也該有份！

斑斕嘲笑：“父親娶得我娘後才中的秀才，而他中了秀才以後一向留步不前，這些年考了幾次都冇能落第，那是為甚麼？因為他靠近小梁氏、闊彆我娘！俗話說妻賢家業興，我娘賢不賢能，祖父內心明白！看看現在的忠勇將軍，他娶了我娘不到半年便封官、有子嗣！當初若冇有小梁氏橫插一腳，隻怕現在父親早已中第仕進，祖父亦能錦衣玉食含怡弄孫，哪用得著辛苦耕作養家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