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嫂子蒸了窩頭還熬好了米粥,配菜昨兒早晨就弄好了的,想是也熱在蒸籠裡,等我爹和我弟舀了木工們的去,你就請他們吃個早餐吧!凍壞了也不好,我另有話跟他們說呢!”
厥後又站在風雪地裡爭辯論吵,田姥爺和田舅爺是毫不肯讓他們再進田氏新屋一步,冇何如,隻得跑關木家來了。
這會子目睹自家長幼們都快凍壞了,馮進抖嗦著對關木說道:
“你!”馮進活力道:“我前兩天不是來找過你,都籌議安妥了麼?我們是原配伉儷,分離了,對斑斕姐妹名聲不好,今後她們說親會受累,還是從速複合罷!這新屋本來就是斑斕尋得的銀子製作起來,不能由外姓人把守,得歸馮家!待明日我讓工匠給門上做個匾,我親身謄寫‘馮宅’二字刻上!再看好日子辦個燕徙喜酒,請我那些同窗老友過來熱烈熱烈,圖個家宅暢旺紅火!”
說完田氏回身就要走,卻被小梁氏攔住,小梁氏蹲下身,先伸出右手摸了摸田氏腳上的羊皮靴子,隨後兩手齊出捏揉著田氏的褲管直到小襖,站起來時臉上的神采活像瞥見天塌地陷――
“好兄弟,借你家屋子坐坐,給碗熱水喝吧,天兒太冷,你看女人孩子都受不住了……”
馮進哼了一聲:“戔戔猴頭菇和鬆茸,就能換得這麼多銀子?又造新屋又供你披金戴銀穿蠶絲,田氏,你騙誰呢?”
田姥爺和田六旺自往廚房去,關木則請馮家長幼進堂屋坐:
“好嫂子!好姐姐!你、你們這是挖著金窠銀窠了麼?你看看你,披金戴銀、穿戴細棉布夾襖就罷了,這腳下踩著雪的,竟是皮靴子!你夾襖裡夾的是蠶絲,是不是?是不是啊?”
田氏氣得嘴唇顫栗好一會才說出話:“馮秀才,你前兩天來找我,我當時冇閒空,你自個兒說的甚麼我聽都冇聽清,啥時候承諾你要複合?我雖是粗鄙村婦入不得你的眼,可我也有骨氣的,離了你馮家就再不轉頭!我明天把話說清楚:那新屋是斑斕和錦玉姐妹給我造的不假,她們說了,屋契地契全在我田二蘭名下,是我田氏的私產,不是甚麼馮宅!我跟你是陌路人,你們馮家被雪壓塌了可不歸我管,有難處該找村長去!想住我的新屋,門都冇有!”
田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從麵前拔開:“金窠銀窠我們冇挖著,我閨女捨命進山尋得奇怪東西換來的銀子!你用不著眼紅,你要不怕黑熊、猛虎惡狼,你也能夠進山去!”
田氏奇特地瞧著馮進:“馮秀才這話是對我說的?我如何聽不懂呢?我的新屋,不叫我爹和我弟來,還能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