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從正門走了出去,往前行了冇幾步,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
徑直走入正屋,月光透過紙窗滲入,屋裡半明不暗,看的不大清楚。
正要出門,又聽到那石頭說:“慌甚麼?這凶婆娘明天要殺你。這會兒定是受了重傷,你一刀下去,恰好報仇了!”
但掌中綠光隻是陣容稍減,仍然拍到不二胸前。
不二撓頭苦想,俄然摸到床上尋了單被褥,給那女子裹上,這才用力抱起她。
隻見桌櫃橫躺,衣被龐雜,再無甚意義,便要拜彆。
他俄然想到村裡教書先生講過男女授受甚麼,後兩個字卻忘了。
曉得本身不是個殺人的料子,隻好歎了一口氣:“還是下不去手,大不了不睬她就好。”
一步一頓往前走,細細瞧看四周,簡樸安插,傢俱寥寥,未幾幾張桌椅東倒西歪。
又揣摩:“她傷了又傷,昏了又昏,這會兒可醒不來了,我要不要好人做到底,給她扶在床上?”
“她在村裡待了多久誰也不曉得,手上一定冇有幾條性命。你還不從速將她一刀捅死,好給你的父老鄉親報仇雪恥!”
月掛殘枝,銀光瀉地,有沉寂烘托,荒村內一片死寂。
隻聽“砰”地一聲,不二遠遠飛出,撞在牆壁上,隻覺五臟翻滾,六腑攪拌,頭暈目炫。
終究還是把刀子放了下來,又在這屋裡兜兜轉轉幾圈。
那石頭忙道:“你不殺她也罷了,但是她腰上纏著阿誰布袋你得拿著,內裡有好多寶貝。”
便想起方纔捱得一掌,立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死了纔好!”
那石頭笑道:“我可不要這麼凶的孫媳婦兒。”
又聽石頭笑道:“我的好孫子,你不聽爺爺的話,公然吃了虧,快去殺了她!”
撿起一瞧,竟是一把木梳,木柄刻著花花葉葉,隻是雕工有些糙陋。
貳心道:“也不知婉兒有冇有落下甚麼。”
話說罷了,人卻拾起一鋪被子,胡亂扔在那女子身上:“我可不是要救你,隻是……”
不二想這石頭說的話,的確卻有事理。
石頭急道:“還等甚麼?一刀下去,才叫痛快。”
他尋著火石,撲滅蠟燭,頓時照出一片亮堂,俄然覺著一種不應時宜的溫馨安好。
不二道:“那可不好,阿誰男女授受……男女有彆。”
再回到那屋子,輕手重腳走到女子身邊,側蹲下去,深吸一口,舉手便要朝著脖頸砍下去!
那石頭又道:“怕甚麼,儘管照胸口去摸。你又不殺她,也不拿走她的乾坤袋,沾些便宜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