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與這利刃較量了一年不足,當然曉得其短長至極。聽了老者的話,不由地心頭出現了癢。人卻咬著牙不說話。
便比如一個本來的空著的封閉水缸,每日裝一點水,日積月累,總歸是滿了。這時,叫內裡人看,雖分不清它是空的還是滿的,但隻消拿一塊石頭,給它砸開一個洞穴,水柱必定噴湧而出。
那人瞧著他奔馳的背影,似一道利箭在天遙遠處垂垂單曲,嘿嘿笑道:“隻瞧你這麻溜兒的身法,雲隱宗的年青小子,有幾個能打得著你呢?”
不二看得驚了,當下往大殿內遁去。到了殿內,隻見數十個龐大的擂台並作長龍一字排開,每個擂台上空罩著五光十色的斷絕界。
不二既貫穿了這上半句口訣,便算領入正門。那人便趁熱打鐵,續道:“小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體味了這一句,便能試著使喚這利刃,要不要老夫教教你?”
“雲開日初照,降低望河曲。”
他原覺得,以不二的資質,要學這《雲刃訣》,每一招總要年許光陰。哪料得他一口氣使出了六招。
說著,已疾奔數步,遁至十丈以外。
既有如此進步,這一老一少不免喜出望外。不二又在這洞裡待了數月,直將那前六招練得滾瓜爛熟。
這此中啟事,天然也要歸於這一年來的鋪墊。
他說到此處,俄然頓住,竟是想起兩年前與婉兒之約,不由得大呼一聲糟糕,忙向洞外奔去,邊向那人說道:“老伯,我忘了一件大事,明日再來!”
不二涓滴不見慌亂,先是左腳側出一步,緊接著全部身子幻影普通橫著移了三尺,方好避開那利刃。
又是一日,樹洞裡不斷地傳來“咻咻”的破空聲。
那消雲鞭現在金芒高文,收回鋒利刺耳的鳴叫,倒是很有一些氣勢。
隻見不二一邊踩著樹壁,似駕著風普通遊走;一邊馭使著利刃,與那人的利刃作較量。俄然,敵手的利刃猛地一沉,前一刻還在一丈以外,下一瞬已到了不二身側,馬上要削在他肩膀。
待他孔殷火燎回到宗內,卻恰是晌中午分,隻見寶練峰、體練峰各處大殿表裡,人影空空,各處院落也不見人影。
卻不是他喘氣之時,那利刃眨眼間已懸到他頭頂之上。不二並未昂首去看,卻彷彿已曉得傷害,左手疾向上推去,本身馭使的那道利刃飛速迴旋,再一個急停轉彎,樸重迎上那利刃,在“砰”的一聲撞擊中,兩道利刃化作了兩團紅色的雲霧。
如果五年前的魏不二,隻怕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想起這般大話。現在變成如許,天然要歸於跟那老者待得日久,多少沾了些世故之氣,卻不礙他賦性忠誠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