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毒婦!我本日非休了你不成,不然家宅永無寧日!”男人暴戾地一掌拍在桌上,那陳年的紫檀木四仙桌驀地裂開數道裂縫,跟著霹雷隆地響動,桌案與桌腿分離,啪的一聲支解倒地。
這丫環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非常伶仃肥胖。那窄身束腰儒裙裹在她身上,就像掛在細竹竿上似的,空蕩蕩輕飄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小丫環麵黃肌瘦的臉上儘是委曲和不甘,乾裂慘白的唇被咬出血漬,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怔怔看著主位上坐著的女人。
這事疇昔冇兩天,府中傳出了一件大喪事,府上最得寵的蘇姨娘懷了身孕。一時之間大家歡樂,府裡人丁殘落,老太太喜得賞了全府下人每人一個紅包。
府裡的老太太肝火攻心之下,病倒在床。
林晚看到了小丫環那雙哭紅的眼中隻要滿腹的委曲,全無半點痛恨。就連她這個小女人,這會兒也能看出來這丫環的確是被冤枉的。那心狠手辣的女人卻置若罔聞,她溫馨地坐在紫檀木四方椅上,長長的眼睫低垂著,冷酷的臉上瞧不出一絲動容。
不,她毫不能讓這統統變成實際。小女人咬了咬嘴唇,握緊了小拳頭,在心中暗自發誓。
她看著母親分開的蕭瑟身影,想起那雙眼睛裡的寵嬖從未有過的冰冷和仇恨所代替,心中俄然生出無窮惶恐,驚駭得喘不上氣來。
在老太太的默許下,她被輕車簡行地送進了城郊白玉山頂的清心寺,名義上是為病重的老太太誦經祈福,實則是變相的囚禁。
皆因那人固然生得一張閉月羞花的臉,心腸卻實在過分暴虐。
林晚就是在這類將近堵塞的有力感中驚醒了,她後怕地撫著心口。想起夢中那張帶著冷酷仇恨地臉,鮮明便是本身現在的生身母親也就是當今長公主顧嵐,隻不過看著比現在的母親衰老了很多。
她趴下床,撲滅了一盞油燈,坐在銅鏡麵前細心打量著。銅鏡裡的女孩生的一雙圓圓的杏眼,眼角處微微上挑,鼻梁小巧清秀,紅潤潤的薄唇天生含笑。她這張臉,固然還未長開,清楚就與那女人已有著六七分的相像!
此中一個婆子走到女人身邊,靠近了她耳畔低聲快速說了幾句話。
小女人手肘支在桌案上,細嫩的手指撐著臉,滿心憂愁地蹙眉想著,這奇特的夢境莫非是老天爺所托。
那兩個粗使婆子領命,彆離架住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