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如倒是滿麵果斷:“阿孃放心,女兒曉得啞忍,而我目標,便是不肯讓喬氏把持姻緣,把我將來,緊緊抓在她掌心!”
少女那雙已經略帶風情的眼睛,這時才恍過一道厲色:“瑤英仗著是喬家世仆,有母親撐腰,對阿孃諸多不敬,我忍她已經多時,總算這回,看她咎由自取……而經此一樁,母親必將更加痛恨嬸母,本在躊躇王家那門婚事,該當也會下定決計謀奪,祖母對四姐這門婚事如此看重,而母親卻因為中饋一事,記恨祖母偏疼嬸母多時。”
“待我不薄?”少女嘲笑道:“我雖是庶出,到底是柳家女兒,祖母雖峻厲,卻並未曾苛薄庶出,諸位姐妹都有幕師授講經史,教習琴棋書畫,即便冇有喬氏,我也不愁衣食無著、才學失教,但是這些年,喬氏雖未曾苛虐我,倒是多得我謹慎謹慎靈巧阿諛,但是,她則經常在我跟前欺侮阿孃,諸多誹謗之辭,更頻頻授意我挑釁徐姬,暗下欺辱兩位庶弟,乃至我被阿耶討厭,與祖母冷淡……喬氏這般行動,不過是操縱我壓抑徐姬,阿耶不喜我,我隻好以她為依托,將來姻緣,有她一手籌劃,多數隻能嫁去小姓,更離不開她掌控,我不甘,實不甘心畢生為喬氏把持。”
但是幾處桃紅掩映下的四角亭裡,跽坐著的少婦倒是滿麵愁雲,明顯冇有撫玩春光浪漫的閒情逸趣。
實在當時“多嘴”,雲英也不忘我心,是見喬氏積怒與胸,恐怕冇有宣泄處尋她錯失,好端端白受懲罰,想著有瑤英那張厲嘴在前斥罵一番太夫人偏疼,蕭氏無恥,也好讓娘子泄幾分火氣,不至於遷怒下人。
雲英一想到這裡,竟也隻好不顧mm,苦勸喬氏:“娘子息怒,這關頭可千萬彆讓人再看出甚麼來,如有用心不良者,再去太夫人跟前調撥……娘子還是想想五娘,小娘子姻緣才最要緊。”
“都是我命苦。”劉姬又是錯愕又是哀思,但仍然擔憂女兒:“茵茵,是我不該將疇前去事唸叨與你,該我就這命數,可倘若連累了你……更是罪孽,死也不會瞑目……是我冇用,不得郎君情意,致你不得不受製娘子,不過茵茵,你將來姻緣,可全在娘子定奪,可不能……”
聽女兒乾脆將嫡母稱為“喬氏”,劉姬隻感覺天昏地暗,像是麵前俄然伸開天國大門,要將她母女二人吞噬普通,連連點頭,焦急得淚水漣漣:“快彆說了,快彆說了,這該如何是好……茵兒,你……究竟是為何……娘子她,也算待你不薄,你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