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如此完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肅除裴鄭二族，彷彿也隻要九五之尊當明天子纔有如許才氣。

可她本日到底是跟蕭氏拜見王家，屬正式“交際”，即便眼下是與王家小娘子玩耍賞苑，身後也跟著傅媼與青奴照顧，要擺脫世人與賀湛私話，又不能顯出用心，也不是易事。

“我會助你。”賀湛握緊拳頭。

“我不需實據，隻如果蒹葭伊之言，便堅信不疑。”賀湛也早推測如許成果，此話說出冇有半點遊移，他深吸口氣：“你此後如何籌算？”

王寧致十歲便隨父親王績外放江浙，也就偶爾元正新歲才歸京都，與京中後輩士人鮮少熟悉，即使與當年裴十一郎，也是因為幼時交誼，後彆離兩地保持手劄。卻因賀湛少小遊曆，至江浙與他交友，兩人漸成莫逆，直到機遇偶合師從蔣渡餘前，賀湛一向借居錢塘王宅，雖是外姓，卻彷彿王十一娘姐妹異姓兄長，故而本日在家中“巧遇”，王十一娘姐妹倆也不覺任何驚奇。

以是當仆人王寧致發起去球場玩樂，王家兩位小娘子天然情願滿足小客人的愛好，一行便走馬觀花般穿過這片桃花林，到了位於西院的馬毬場。

十一娘沉吟很久，終究也隻是點頭，唇角牽起一抹嘲笑來。

十一娘垂眸，略經沉吟，開口時固然還是老練之音，卻彆帶一種沉重：“我冇有實據，唯母親臨終時言，裴鄭決無謀逆之行，我堅信我之父祖我以外王父與母舅都乃忠耿之臣，並非亂臣賊子。”

但是嫁入東宮，賀衍待她一向愛重，諸多體貼入微，垂垂讓她信賴洞房花燭夜，這男人執手盟誓之辭——願聯袂共老，結伴畢生，不離不棄。

“察明本相，為裴鄭昭雪，讓一應凶手償命。”女孩兒神情安靜，口氣也不帶涓滴狠戾，卻抬眸看向賀湛，清澈幽黑的眼睛裡自有一種果斷。

因此僅管長安地價非同小可，不過凡是昌隆之家，皆會不吝代價劃撥出一片不小麵積構築馬毬場，除了供家屬後輩精進毬技，更可用於舉宴時來賓同樂，一時候，家中是否具有這麼一方球場，便成為判定家世興衰標準之一。

“柳家人待你如何？”這當然是他最體貼的題目。

“當年裴鄭一案，究竟如何？”賀湛還是問出了這句。

凶險暴虐？她即使回想千百遍，也實在冇有在賀衍身上發明些微。

“是賀衍。”

“蒹葭。”他不由得輕喚舊時稱呼，當年裴五姐封封手劄後掇名號。

“待柳十一娘，當然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