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她昔日慧眼識豪傑,六年前那落魄卻傲然的窮墨客沈孤桐,自入贅謝閣老府為婿,一起青雲直上,金榜落款蟾宮折桂高中狀元,幼年成名,他現在已是堂堂的吏部侍郎。令多少皓首窮經一世的文人學子望塵莫及。不枉這些年她伴他紅袖添香螢窗苦讀,難怪沈郎人前人後讚她生來便是旺夫命。
“如何不該是我?沈郎!”謝流熏杵在那邊笑望他,她勉強撐住窗台才略略立穩,強打了笑容,咬牙切齒般從齒間擠出話音問:“我來得不巧,但是擾了夫君你的功德?”眸光已如利劍般死死狠盯住他那惶然的眼眸。
響聲驚醒屋內偷歡的男女,沈孤桐行動極快,喝問一聲:“甚麼人!”不顧衣衫不整就掠出門來看,那刹時,衣衫不整的他麵上神采凝固。
“熏……熏妹,如何……是你?”他支吾道,目光閃避。
“少來聒噪!我命你請我出來!”謝流熏俄然變了神采一字一頓道,目光放亮透出淩厲。
內心如此策畫,更是放輕了腳步,屏住呼吸湊去簾外,纖纖玉指才觸及湘妃竹簾,猛聽屋內一陣奇特的聲音。
仿入一股冷水澆頭,流熏身子激靈靈一抖,腦筋一空。這令人羞臊的聲音,伴跟著男人粗重的喘氣和女子嬌嬌滴滴縱情的低呼聲,聽得她臉頰一陣冰冷一陣火赤,半晌恍不過神兒。她狠狠咬了本身的手指,一陣沙痛鑽心,統統都不是在夢中。何人大膽!
在這謝府,她向來被捧若掌上明珠。那個不知她大蜜斯謝流熏深受祖母的偏寵,她如果少了一根頭髮,謝府裡便要地動山搖。
“死妮子!隻你長嘴了。”流熏嗔笑間帶出幾分嬌媚。這個鬼靈的丫頭。
彷彿一場春夢綿綿,清楚醒來,謝流熏竟捨不得睜眼。光陰靜好,便如這和煦的日光,透過窗欞上的霞影紗,悄悄的在她豐腴瑩白的肌膚上沐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寫滿繁華寧靜。
“熏,你會錯意了,事情遠非你所想……”沈孤桐麵色慘白,四下看看無人,口不擇言的忙於解釋。
“嗯,嗯……姐夫,姐夫……輕些啊,疼――”女人暢快的聲音嬌滴滴的,麻酥酥堅固入骨,怎不令男民氣神泛動?這聲音,聽來那麼熟諳!
麵前彷彿看到依約的身影,風采翩翩,儒雅斯文,官居高位卻還是青衫落拓過市,不知惹很多極少女芳心萌動。
“輕點兒麼?我若果然的輕點兒,隻怕你還不依了呢。”男人調笑的聲音輕柔滿溢寵溺,似將全數的愛全都潑濺在了身下的女人身上。那聲音,熟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