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一陣麵赤氣惱，狠狠地怒斥老5、老六說：“待你們爹爹返來，看如何發落你們！”

趙王妃眉頭舒展點頭說：“那是癆病，怕是孃胎裡的弱症，宮裡多少太醫都點頭了。本也是她的命，倒是玨兒媳婦懂事，趁了一息尚存，要求我務必為玨兒覓個好人家的女子續絃，也讓她地下放心。”

孿生兄弟身後跟著流熏的小堂弟，小姑母的兒子嚴哥兒，小傢夥揉個鼻子一臉懵懂的模樣隨在人後。

有婆子們見地上滾落一枚黃泥彈丸在滿地碎瓷片狼籍中，內裡響起了公孫嬤嬤責怪的感喟聲：“哥兒如何如何玩皮，如果打傷人可如何是好？”

方春旎從嬤嬤手裡接過那枚黃泥封的精美彈丸問弟弟方孝嚴：“這但是你闖的禍？”

“哢嚓”一聲響，似是窗外甚麼東西碰落。

“誰在內裡？”大夫人驚問一聲，也不見人回聲。

流熏笑了說：“五弟、六弟公然有誌氣的，謝家世代簪纓為文臣，現在要出武將了！但是你們這個彈可乏了準性，冇見把表兄的袍子都汙了，還不帶表兄去換衣？”

提起舊事，老夫人潸然淚下，世人忙來勸說。

為首的謝子佐和謝子佑是流熏的異母兄弟，是繼母封氏所生的一對兒孿生子，本年十二歲。生性惡劣奸刁，常日裡被送去了學裡讀書，也不常回府來。兄弟二人小臉上汗水花了臉，用袖子揩一把，圓嘟嘟的小臉肥肥的身子活像兩隻吹起的小球。

“就怕是續絃，多少委曲孩子了。熏兒的親孃走的早，你是曉得我這心結……”老夫人長歎一聲，屋內一片沉寂，旋即，封氏開口說，“若論給世子續絃，身家也須得配得上的。熏兒、顏兒豐度家世都還說得過，隻是這兩個孩子的性子，都過分嬌縱，怕是玨兒也是行伍之人，今後少不得府裡鬨得雞犬不寧。何況熏兒才入宮被封做百花魁首，現在俄然玨兒要娶她，怕是六皇子那邊……”

小姑母的神采一沉，嚇得嚴哥兒直貼去姐姐春旎身邊錯愕的哭了。

屋內立時寂靜。

世子景玨的世子妃是廢太子妃的遠親mm，昔日裡榮光萬丈，客歲秋太子被廢，太子妃也成了庶人。年大將軍府更是遭貶，恰好世子妃帶了四歲的兒子回府探母時，小世子出錯落水，竟然喪了命。雪上加霜的是，世子妃年氏悲傷滑胎，太醫斷言今後不能再出產。

待孩子們下去，老夫人才問起：“姮兒，玨兒媳婦的病，但是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