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被關在了禦書房罰跪思過,不悔過便休想分開半步。我們千辛萬苦將母妃病危的動靜帶出來時,他闖宮奔回朝陽宮時,母妃早已在聲聲呼喊他卻不能相見的遺憾中放手而去。
阿誰早晨是我平生難忘,皮鞭聲抽的我心將近碎了,可聽不見二哥半聲嗟歎,他是怕吵醒母妃。可皇上的吼怒總算把母妃從夢中驚醒,固然我一再利用,母妃還是明白了,他哭喊著要下床,卻一頭栽到在床下。
軍隊起跋了,長亭彈唱起《驪歌》,聲音哀婉直乾雲霄。
景璨細心推啄著兄長的每個用詞,似想從中找出些本源。
不知是劍的寒氣,還是景璞的話,景璨身上出現絲絲冷氣。
一片沉寂,兄弟無語。
夜風捲過落葉,團團簇簇向淩霄閣外長廊邊堆去,一絲清冷的夜光,映在景璞慘白的臉上,他回顧看一眼身邊的兄弟,輕聲問,“哥哥打你打得狠了些,還疼嗎?”
那聲音極其和順,彷彿綿綿的針刺了心頭的虧弱,景璨低頭不語。
“是嗎?”景璞道:“二哥至孝是不假,思母成疾也不假,但他不是病死,是被賜死,死在這吸虹劍下。”
“哐啷”寶劍出鞘,寒光奪人,景璨輕撫劍絛道,“他的血便染紅了這劍絛,化成了冤魂,多少年我們兄弟總在夢中相會。”
“景琰”景璨立即想到永祥宮後的淩霄閣,小時候玩皮調皮,同哥哥們誤闖淩霄閣,六哥挺身攬下統統罪惡,救了他們,常日最是受父皇寵嬖的六哥被一頓家法打得幾乎送命。過後,他才傳聞,這淩霄閣是父皇為祭奠死去的二皇子景琰哥哥所建,可想父皇對景琰的依念和偏疼了。景璨定定神立即改口道:“聽大哥曾提起,父皇昔日最偏疼景琰二哥,以是在他病故後,特建了這淩霄閣記念他。”
“小時候,你總纏著我問,如何冇有二哥哥,每次問,我就打你,恰好你癡癡傻傻的,屁股打得紅腫,還是不改口的問……”一口長長的感喟,“不是我不肯說,隻是說出來太沉重,十年來,我想也不敢想。”
安葬完母妃,皇上總算感覺愧對我們甚麼,不測的接了我們的小姨進了宮闈為妃子,就是你的生母,端貴妃娘娘。而而後的日子裡對我們兄弟卻也非常的體貼示好。而曆儘這場災害後二哥便再也尋不回昔日的神采飛揚,日日心機滿腹,愁眉不開。他每天把本身關在禦書房猖獗的勞累,早晨老是徹夜不歸,再郊野母妃墳前守上一夜,喝的酩酊酣醉。即便在宮中也是少言寡語,半年疇昔已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