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華誕將至,可惜父王軍務纏身不能來京拜壽,特遣了母妃帶了賀禮從邊鎮趕回都城。母妃的車轎趕不及甥兒胯下的唐古拉山烏騅馬腳力快,許是還要擔擱個三五日才氣到京。”景玨一一對答,辭吐安閒。
母親早亡,剩下她兄妹自幼喪母。爹爹對她寵嬖有加,但或是因對宗子期冀頗高,對哥哥一向峻厲。便是哥哥十一歲時少年才子神童的盛名就已響徹大江南北,而父親對哥哥這謝府長孫今後的輔國柱石之才透露過半分半毫對勁承認的笑容。
謝祖恒將信將疑的目光從景玨臉頰掠過,又看一眼愛女流熏。
他神采透出幾分疼惜,悄悄敲了流熏的額頭聲音寵溺:“表兄哪能健忘表妹要的禮品?表妹惦記好久的狼牙和火狐皮,一早為表妹備下了。可惜我打馬入京行的倉猝,禮品落在母妃的車轎裡,他日給你。”
流熏留意一眼一旁的晚晴,她那雙眸子癡癡地望著景玨,嬌羞中不免有幾分難堪,向後畏縮了幾步。晚晴一心要嫁給趙王世子景玨表兄做貴妾,現在美女就在麵前,她卻無緣掌控。
玨表兄滑稽促狹,流熏是領教過的,不知他又要做甚麼花樣?
沈孤桐如遭針刺周身一顫抬眼驚望她,流熏打量他的眸光裡反生出幾分令他膽戰心寒的鄙夷。原覺得師妹流熏會為他麵前此舉而感激涕零無怨無悔的自此跟定了他,誰想竟然不知為何如此的不快?他看到一旁的徒弟謝中堂緩緩點頭可惜,便心知失策,心頭一緊。
“你外祖父前個月還在提,趙王爺和世子為國戍邊辛苦了。”封氏讚歎道,又疼惜的打量景玨讚道,“世子公然愈發的英偉了,傳聞世子邇來在邊關屢立奇功,還單身為趙王爺出險退了賊兵?”
竟然有如此的巧事,恰好玨表兄也是徹夜入府,還住在了前院書館……
“景玨徹夜在書館天井撞見個女鬼,”他故作奧秘地說,眸光掠一眼流熏,淡然一笑。
無數羨慕的目光投向了世子景玨,更顯他身子偉岸,彷彿漫漫暗夜都被他這顆明珠照亮,更無人理睬長跪天井中的沈孤桐。
流熏心疼的扶住哥哥謝子俊。現在哥哥身上棒瘡未愈,天寒地凍穿得如此薄弱急於趕來,想是也聽到了她遭臨大禍。
“甥兒亥時才趕到都城,雪天路險擔擱了時分,拿了禦賜金牌叫開德勝門進城。天氣已晚冇法入宮,就徑直來母舅府裡叨擾,宿在前院書館同俊表弟作伴。”
景玨表兄聊聊數語,不徐不疾地為她得救。既然她入夜在書館私會沈孤桐,書館裡更有景玨表兄,她同沈孤桐更能做出甚麼輕易之事?再者,如果她心存邪念有鬼,那裡還能故意機膠葛景玨表兄討要甚麼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