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廊下,秋彤忍俊不由,拉住流熏的小手拍拍,低聲說:“記你一功!”
她心驚肉跳,唇角一拉,做出小女子委曲嬌柔的模樣,“不知祖父因何事見怪熏兒,熏兒惶恐。”
一語驚醒夢中人。謝廷堯一陣沉吟,顫抖的手去摸流熏的頭頂,揉弄著,如有所思。
俄然,屋內一聲喊:“熏兒,返來!”
但內心也暗歎旁觀者清,一個女娃子竟然道破天機,目睹老太爺的眸光裡散去固執,透出些模糊的迷離。
“哦?那你倒是感覺,你這些姐妹中,誰更合適這王妃之位?”祖父步步緊逼順了她的話問。
目睹祖父緩緩擺手錶示她退下,眸光裡透出幾分迴天有力的無法。
她頓頓聲說:“孫女鄙意。如果常日裡,能攀上皇親身然是各府求之不得的功德。隻是此時,朝局不定,皇上正著百官推舉新太子的人選,六皇子現在急於結婚……怕是……”
她隨口一句話,餘光細心察看祖父的神采,就見祖父一張本來儘是嘲弄挖苦的臉頰頓時斂做莊嚴的色彩打量她,似有疑慮,催促一聲:“持續講!”
流熏一驚,倉猝跪下,內心深思,祖父俄然大發雷霆之威,這是如何了?
這個孫女,自幼他拿她當作孫子普通在身邊養大,長孫子俊和孫女流熏自幼喪母,他格外心疼這對兒小兄妹。常日裡,這孫女聰慧敬愛,觸類旁通,詩詞文章都是學得極快,極有靈性的,如果生為男兒,定然能燦爛門楣,做一番大奇蹟。現在,這丫頭滿頭的鬼心機都用在了家宅爭鬥上,還真真屈才了。
她眸光一轉忙說:“聽喜姨娘說……”她怯生生地望一眼送客返來的父親,心想既然要抓這口快傳話的,那就抓喜姨娘做靶子吧。
一句話,世人驚詫,祖父驚奇的眸光望向她。
祖父的話音峻厲,莫不是剛纔的話有甚麼不當?
“時危見臣節,焉能因一己之私而廢了為人臣子的‘忠義’!”祖父話音果斷,他一手揉著發痛的額頭,雙眼望天,眸光裡儘是矍鑠的果斷。
好久,謝廷堯苦笑了點頭無法,擺擺手錶示流熏退下。流熏這才長鬆一口氣,悄悄一福隨了秋彤出了門。
見她說得坦白,祖父又是一陣嘲笑,指了她看著諸位兒子,竟然哭笑不得的說不出話,然後罵一句:“蠢材!蠢材!”
流熏同秋彤互望一眼,遊移地入內。
“熏兒,猖獗!”謝祖恒怒斥流熏道,“一個女娃娃家,你曉得甚麼?”
呀,老爺子情意已決,還真是一心去赴死?流熏驚奇地望一眼秋彤,再看父親和兩位叔父各個束手無策一臉難色。不過刹時,她內心有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