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深思著,一邊勸說一邊推了毓寧郡主去天井暫避煙躁氣,一麵叮嚀小丫環們說:“我們隨身帶來的那些嶺南藜蒙和荊州蜜桔扒開皮,拿來些吸附煙氣,再將房裡灑些清荷露,將門窗大敞通風,待煙氣散儘,焚一爐上好的龍涎香來。”
如果留了姐妹們在禪院固然人多能礙著那些惡人對她下毒手,但是,如果纏累了無辜卻不好。她看一眼毓寧,決定說,“你們都去申府吧,明日一早天未亮就須回寺院誦經焚香為老祖宗祈福,能夠應我?”
“但是去稟告了主持?”流熏問,急得展顏固然縱狗傷人,但是哈哈一隻小狗,能把人咬死?何況奇特們四下奔逃時,跑得比狗還快。
“既來之,則安之,入鄉順俗。”流熏安撫著毓寧,挽著她的手說:“才見佛殿前牆角一樹硃砂梅開得濃豔,很有些野趣,上麵另有幾隻不著名的長尾鳥兒,我們去看看。”
“大姐姐,我留下來給祖母誦經。”謝舞雩懂事靈巧地說。流熏撫弄她的鬢髮欣喜說:“佛院清寒,怕你體弱守不住風寒的,再說,總要有人去陪展顏纔好。”
金嬤嬤隻好開口,帶了幾位蜜斯倉促分開寺院。流熏內心現在在衡量,她倒要看看宿世裡沈孤桐用甚麼手腕占了她的身子,讓她心甘甘心的隨了他去。
乳孃秋更是一臉嚴峻,煞白的麵孔上一雙眸子含了無窮擔憂望著流熏,扯扯她的袖子比劃著,表示她一道拜彆。
流熏沉個臉兒尋到:“大家都能守得,如何你不能?”
流熏絮絮地叮嚀著,小丫環們聰明的回聲下去照辦。再看秋姨,驚奇的眸光中透出幾分讚成,似是冇想到她竟然道出了她熏香除味的體例。
毓寧這才破涕為笑,展露笑容,姐妹二人一起談笑著繞過跨院向前麵佛殿去,忽聽到隔壁牆裡一陣哭鬨聲從配房傳來:“這是甚麼鬼處所,又陰又潮,另有老鼠,我不住!我要回府去!回府!你們聽懂冇有?”鋒利率性的聲音,是四mm展顏。
這邊還在說著,廊子下跑來幾名小丫環,嘰嘰喳喳的抱怨著:“蜜斯,蜜斯!佛堂去不得了!”
申府是老夫人的孃家,申侯爺手握重兵,朝廷裡舉足重輕的人物。謝申兩家一氣連枝,常日走動得近,就是去申府小住也冇甚麼使不得。但是,她們姐妹是受命連夜來為老夫人祈福誦經的……
流熏驀地記起,宿世裡,她來禪院焚香,似也曾碰到這一幕。
“是喜家那位舅爺,在後院的夥房,賊眉鼠眼的從門裡躥出來。見到我,反唬得他驚得跳,手裡一個蜜糖罐子都打翻了,也不去揀,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