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最多不過是那刀，刀柄握在彆人手裡，身不由己的。”她沉個臉無法感喟望著流熏，眸光裡含淚，“姐姐可想曉得，這握刀之人是誰？”

擋了誰的路？流熏一怔，旋即想到四mm展顏，但是轉念一想，展顏嬌縱，倒是個無腦率性的，那裡會去教唆晴兒做出這些令人咂舌的事兒？

晚風淒緊，團了浮雪掠地成霧如煙般遊離。

流熏一驚，此人但是沈孤桐？若不是沈孤桐，那會是誰呢？再一想，莫不是晚晴成心來教唆嫁禍？

“姐姐公然冰雪聰明，又何必咄咄逼人，不留人一條活路呢？”晚晴不請自坐，開門見山道。

“旎姐姐，清茉死得冤枉……”流熏恨意難平，若不是晚晴母女對她步步緊逼，何故清茉以死來扳倒晚晴。

綠嬋揉了淚眼出去，將一方淡紫色帕子包裹著的墨玉簪捧給流熏說，“蜜斯，清茉今兒早上塞去奴婢枕頭下的。”

流熏立在廊子下，聞著雪氣的清冷中夾了梅花的暗香，她心絮煩亂，耳聽內裡丫環讚歎一聲：“呀，這不是二蜜斯嗎，如何得空來我們屋裡了？”話音裡儘是挖苦，現在碧照閣大家皆知謝晚晴恩將仇報害為瞞隱疾讒諂長姐，攀了高枝兒，便更是對她不屑。

綠嬋心腸仁慈，最易動豪情。流熏對了窗外叮嚀，“綠嬋丹姝，你們出去吧，吵些甚麼？”

流熏心想，莫不是大難來時各自飛，晚晴這就要供出沈孤桐了？內心一陣暗笑。這對兒姦夫淫、婦，何必計算誰是狼誰是狽？

晚晴垂個頭盤跚著徐行而來，身子幾近架在一旁攙扶她的合歡身上，一步一挪的向她走來，淡淡的一笑道：“晴兒來向姐姐告彆。不過有幾句緊急的話，借一步同姐姐說話。”

“是誰！”流熏忍不住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眸光緊緊地凝睇晚晴那含了幾分輕屑笑意的眼眸。

“或是她死得其所，你我也不得而知呢。存亡去從都是她本身選的，談甚麼冤枉不冤枉？或是她不如此死，深知有比死更可駭的事兒。”方春旎感慨，俄然說，“才我來的路上看到了晴兒，被婆子們扶回房裡，聽申明兒一早就要送去禪院，不準回府呢。”

嗚嗚的哭聲傳來，異化窗外丹姝的怒斥聲，“幸虧你還不幸她，為她掉淚，這小蹄子死不足辜。我們大蜜斯那麼誠懇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