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於謙的老路,你還想再走一遍?”曹少欽修指輕彈,“你是專門來找我的費事的――我們東廠寺人一貫對皇上忠心耿耿,你仗著一點小小的功勞,就如許讒言誣告、讒諂忠良,不怕掉腦袋麼?”
曹少欽長身而起,喃喃道:“楊宇軒隻不過是個空有一腔熱血、不會動腦筋的墨客,如許的人我大明要多少有多少,死不敷惜。傳聞楊宇軒有個對勁弟子,叫――”
“不是。”
“督公――”賈廷躬身道,“楊宇軒兵部尚書領內閣大學士,官居一品,我們得要定他一個罪名正法,對皇上纔好有個交代。”
賈廷道:“周淮安在兩淮江南聲望極高,與江湖中人也多有來往、陰圖不軌,督公道可趁此良機將於謙餘黨一網打儘!”
常談笑走下關城,走到刑架前,高低檢察了一番,回稟:“嚼舌頭他殺了~”
“嗯?”三人中一人鋒利的眼神掃過大眾,將視野停在了司唸的身上。他雙眼一眯,低沉著聲音對彆的兩人說道:“那人長相漂亮,但是圖紙上所描的周淮安?”
兩名錦衣衛上前,操動刑架――木夾回聲往下一落,楊宇軒悶哼一聲,血,點點灑落。
正對關城的刑台上,一名渾身是血的中年官員被高高吊起。飽受酷刑的他仍有一口氣在,右手中指指微微顫抖,胸膛不住起伏。
一人立馬將置於桌下的右手一抖,衣袖內滑出一張圖紙,而後他細心打量以後,低聲道:“不是。”
賈廷正色道:“楊宇軒仲春十七,彈劾東廠;四月初八,又向皇上呈交一封諫書,要求封閉東廠,懲辦督公。”
刑架上,楊宇軒嚥下一口血水,狠狠吐了口唾沫:“呸~!”
一絲嘲笑掛在了曹少欽烏黑細嫩的麵龐上。侍立在他身前的,是東廠四大檔頭中的另三位――賈廷、陸小川、常談笑。站在右首頭一名的賈廷滿頭白髮,比曹少欽年長十幾歲,乃是東廠功臣,資望武功僅次於曹少欽,位居四大檔頭之首。右首第二位陸小川臉孔清秀、身材頎長,為人機靈多謀,為曹少欽首席智囊,居次。右首第一名常談笑在東廠掌管秘密文書,為人低調謹慎,倒是曹少欽頭號親信。右首第二位便是勇猛善戰的後起之秀雙刀曹添。四大檔頭,構成了東廠的核心班底。
“本來如此啊――”曹少欽眼皮一抬,淺笑道:“楊大人――”
“將楊宇軒滿門抄斬,留下他的一雙後代做餌,秋後發配塞外。黑騎戰隊借打獵為名,出京跟蹤,必能引來周淮安,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