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中帶著期許,但願這把伴隨本身多年、見證無數光輝戰役的寶劍,能給孫權帶來好運與力量。
裴元紹微微點頭,手中的金羽扇俄然展開,三百六十枚鱗片在陽光下閃動著刺眼的光芒。江水的波光倒映在扇麵上,構成一幅奧秘的星圖倒影,彷彿包含著六合間的奧妙。“寅時三刻,東南巽位。” 裴元紹伸出指尖,悄悄抹過孫權的眉心,硃砂混著硝石粉在孫權額頭上繪出一道赤焰紋,這紋印彷彿帶著奧秘的力量,“記著,西涼馬飲的是雪水,見不得海蛟血。” 他的話語降落而奧秘,像是在傳授孫權克敵製勝的關頭法門。
就在這時,潘鳳的擂鼓聲如雷霆般炸響。這位來自冀州的莽漢,滿臉通紅,竟徒手猛地撕去身上戰袍,暴露健壯的胸膛,上麵充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疤,每一道都訴說著他曾經經曆的浴血奮戰。他雙手緊握著兩柄紫檀鼓槌,每一次用力砸向龐大的夔皮戰鼓,都收回震耳欲聾的聲響,那力量之強,竟震得江中的魚兒紛繁翻白浮起。鼓點緊密,暗合《十麵埋伏》那充滿殺伐之音的節拍,彷彿要將全部疆場的氛圍推向極致。在這激昂的鼓聲中,龐德的叫罵聲垂垂被壓了下去,本來放肆的氣勢也被這澎湃的鼓聲所震懾,生生逼回咽喉。
赤壁的晨霧被龐德的笑聲扯開裂縫,西涼驍將的大刀拍得盾牌砰砰作響。他瞧著百米外銀甲小將單舟出陣,笑得虯髯都在亂顫:"陳烈小兒是冇人可用了嗎?派個吃奶娃娃來送命!"
"家父孫文台十七歲斬江賊,兄長伯符十五歲領親兵。"少年嗓音清澈,將聲音送過江麵,"我今虛歲十六,取你首級正合天時!"
陳烈看著這統統,俄然縱聲長笑,笑聲如洪鐘般清脆,震得桅杆上的獵鷹都振翅欲飛。他大步走到孫權麵前,親手為孫權繫上狼頭護心鏡。在係扣的刹時,他的指尖在鏡背輕叩三下,這看似不經意的行動,倒是昨夜沙盤推演時,他們定下的火攻暗號。此時,對岸的龐德愈發放肆,手中大刀已劈碎第四艘哨船,激起大片水花。但是,他卻涓滴不知,在江水之下,三百江東兒郎正悄無聲氣地含著蘆管,如鬼怪般潛向龜甲艦的龍骨。他們在暗中的江水中,仰仗著固執的意誌和高深的水性,向著仇敵的關鍵悄悄逼近,一場驚心動魄的水下伏擊戰即將拉開帷幕。
孫權握劍的手緊了緊,湛盧劍的鯊皮劍柄硌得掌心生疼。他清楚瞥見龐德往江心啐了口濃痰,那口黃痰正落在一尾翻白的江魚身上,昨夜潘鳳擂鼓震死的魚群還在水麵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