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裡宸王府的大門一向都是敞開著的,平常百姓都能隨便出來逛花圃,他蕭蕪暝這是在騙誰呢!
她後退了兩步,小身子板抵在結案桌上, “前幾日我丟的不但是這一個紅石珠簪,是幾大箱的珠寶。”
少年支手撐著下巴,鋒利的黑眸微斂,似是在考慮著她話裡的分量。
百姓話語之間對著牧遙的鄙夷又多了幾分。
她還未成為俘虜的時候,跟著爹見過滄北國的王後。
少女低下頭,小神采暴露委曲,非常惹人垂憐。
可現在,如許不威自怒的氣場,筎果這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就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牧遙將目光轉到了蕭蕪暝的身上。
這話說白了便是,牧遙口口聲聲說著情同姐妹,卻做了奪民氣頭好的事情,這類事情平常百姓都忍不了,更何況是自小被捧著哄著的筎果。
這些話落在圍觀百姓的耳裡,竊保私語著,都到了這個時候,筎果還護著阿誰賤婢,真是心善。
誰都曉得,筎果命苦,自出世起就做了人質,從未與她皇爺爺見過一麵,遠在他鄉國土,隻能仰仗這紅石珠簪憶思鄉苦。
牧遙聞言,心口緊了氣,低頭偷偷暗笑著,以她和筎果的豪情,筎果心中即便再被府中的馬管家教唆誹謗,也不會置她不顧的。
牧遙緊緊握著拳,昂首瞪著筎果,眼眸裡帶著血絲,恨急道:“哪一年的生辰,你皇爺爺是送了紅石珠簪的?我如何不知?”
一聲諷刺的嘲笑傳來,蕭蕪暝似笑非地冷眼瞥向牧遙。
“牧遙。”筎果站在原地,睨視著她,開口嗓音不高,溫溫淡淡的,可在場合有人的目光都不知覺地聚在了她的身上。
她聽到牧遙站在門口又大笑了起來。
“本王王府一貫保衛森嚴,偷東西的隻要家賊,那夜府中下人就隻要你與王嬤嬤在府中,也隻要你能夠自在出入筎果的臥房。”
“我的確是說過這句話,”她緩緩抬步,繞著牧遙走了一圈。
筎果吸了吸鼻子,悶悶地對蕭蕪暝說道:“算了,如果牧遙把偷的東西都還給我,這事就算了,我想她也是偶然之過。”
僅是監獄,如何夠!
她微微蹙眉,適時地暴露了氣憤,“我好好的一個丫環被你們打成瞭如許!”
牧遙死咬著唇,她幾近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你們不要甚麼罪都按在我的身上。”
牧遙愣住的當口,她聽到筎果又說:“這丫環你能夠定罪,但是要賠個給我。”
牧遙心中顫了一顫,不知為何看著麵前明顯才十三歲的小女人,腦筋裡飄過了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