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現在骨頭硬了,長幼尊卑都不分了嗎?”帝王看向司徒驚鴻的眸中,倒是更加地刻毒:“太子,你老子我還冇死!”
“拜見父王。”男人離得有些遠,雙膝跪地,低斂的頭顱,是謹慎和恭謹。
這其間,必然有人教唆誹謗。
“你進宮來做甚麼?我何時傳召過你?!”帝王冷然橫眉,對於麵前的太子,隻感覺心寒討厭。
帝王回神看去,倒是一瞬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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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本就狐疑甚重,對這個視如親信的皇子,對這個後宮之主,已然有了猜忌。
“拜見皇後孃娘,拜見太子。”
“父皇!”司徒驚鴻立足在原地,眼中的情感暗淡不明。
他早便傳聞宮中的傳聞,帝君蕭瑟帝後寵幸歌姬,他原不在乎,卻不想,現在會生出這般的嫌隙。
那般白衣勝雪,映出一個故交的姿容來。
帝王的心口一窒,便輕吟了出來:“纖手如玉脂,淡妝勝羅敷。引君入香堂,言詞論今古。君心誠切切,妾意情楚楚。”
帝王對她的態度更加卑劣,對於驚鴻亦是不假聲色。
女人本就善妒,皇後早些年乾的肮臟事,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現在,他們竟然將主張打到了皇位上來,他便不得不防備。
他本就倚重這個皇子,從小就成心偶然地打壓其他的孩子,他將軍權將他手上,助他在軍中建立威望,到頭來,倒是養虎為患。
司徒莫離的腳步聲緩緩,如林間小溪,帶來了一絲活力。
這個九王,是被帝王棄了八年的皇子,早早地便打發離京,如何俄然便呈現在了宮內?
他原不是抱病,是被人下了毒,這宮中的太醫卻偏都扯了大話,若不是太子的授意,有誰敢犯這欺君之罪。
他寵幸天山雪,暮年得子,本是幸事。隻道這皇後與天山雪見上一麵,天山雪就出錯跌進水池,不但滑了胎,還去了半條命。
她猜不透天子的設法,模糊感覺即將波譎雲詭,而暗濤深處,將帶來慘烈的腥風血雨。麵前的這個司徒莫離,是個不容小噓的存在,一如當年的柳妃。
有多年未見,她幾近認不出麵前的這個九王,隻是男人的姿容超卓,與當年的柳妃像極。一瞬的沉寂,帝後終是慘白著嘴唇,牽起的嘴角泄漏了她內心的忐忑。
殿中空蕩蕩的便隻要帝王一人,檀香爐裡嫋嫋的煙靄裹挾著紗簾滿盈在這偌大的宮殿中,未免有些孤苦。
幾上汝窯美人觚零散地插著幾株月季,恰是花開錦簇,隻是離了樹乾,不免有些凋敝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