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石門緩緩推開,石室低矮侷促,一眼望著便深覺壓抑,陶織沫剛踏出來,便見了石床上躺著一個衣衫不整、長髮混亂的清臒男人。
“阿難,你快醒醒!”陶織沫搖著他的肩膀。他瘦了,之前他的肩膀如何說都算得上溫厚,但是現在,倒是瘦得肩骨都有些咯人,“阿難,你快醒醒啊,我是織沫,我是織沫。”陶織沫忍不住落淚。
“若你假定是真,那動手之人便是皇上的人,你感覺皇上會同意南宮辭緝捕他的人?”莫忘南麵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你要曉得,你本日說的這些話,已經夠你死千百次了。就算是雍王,也護不住你。”
莫忘南取出腰牌,“開門。”
他彎起嘴角一笑,她偶然犯起含混來可比傻子還傻,“你可還對彆人說過?”他仍有些不放心。
“本日你對我說的話,”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最好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包含對雍王,你可知?”
“即墨難的事,我幫你,但你欠了我。”他直視著她,“今後,我要捏你的臉。”
莫忘南拉著她跟上那侍衛,幾人一出去,麵前便呈現了一座巨型的天牢,似拔地而起。
二人如此行了小半個時候,終究到了出口。
“走吧。”莫忘南提起她的腰身。
守門的侍衛戴著頭盔,看不到臉,隻能看到一雙刻毒鋒利的黑眸。
“保不準,”他瞥她一眼,“喝醉了就說出去了。”
天牢內裡,是如同一個個洞窟般的密不通風的樊籠,約莫有四五層,每層都有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無數個牢房。
墨客還是淺笑,“阿修羅性子冷僻,向來不近女色。至於南宮辭,向來與那智多星形影不離,智多星現在正在郊野,是以,此人當是奧秘人。”
“大理寺。”他低聲應道,“彆說話,快到了,你儘量屏住呼吸,心跳也略微節製下,不要跳得太快。”
她可曉得,她這副奧秘兮兮的模樣,在潔白的月光下有多麼地誘人?乾淨的麵龐,靈慧的大眼睛,微嘟的紅唇……無一不在引誘著他。
這是一條暗通,四周非常陰暗,陶織沫不由有些驚駭起來,緊緊拉住莫忘南的手。
“非也,”墨客點頭,“這個女子,便是相府六蜜斯,隻怕奧秘人靠近她也是受了南宮辭之令。隻是他如此動情,隻怕此中另有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