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容兒心中一動,嬌柔的倚在他懷裡,撒嬌般搖著他手臂,嘟了紅唇軟聲道:“王爺,容兒能夠隨你一道去嗎?這麼長時候,容兒還未見過王妃呢,好王爺,你就讓容兒跟你去好不好嘛?”
曹容兒眼波將流,盈盈含笑,頰上如飲了酒般嫣紅:“容兒記著了――王爺,今兒若無事能夠陪容兒出去逛逛嗎?”
她微垂首,在婢女的攙扶下,徐行走上前來,盈盈一拜:“王爺萬福――”
“身子已經冇事了?”夏侯景睿伸手扶了她的手臂,第一次在彼蒼白日裡見到她,仍然安靜無波的麵龐,端著挑不出一絲錯的端莊風雅,不悲不喜的迎向他。
“王爺,想不到王妃姐姐這裡有這麼多茶花,好美呢!”清脆嬌嗓好像珠玉,叮叮鐺鐺落在玉盤上,脆脆動聽:“王爺,你快看,這株鴛鴦鳳冠,但是極其寶貴與少見的種類。想當日阿爹費了好大精力才得了這麼一株,未想到王妃姐姐這邊竟有這麼多……”
她尊為王妃,府中姬妾本應每日到她麵前存候問好的。她初進門,他便安排她住進了最偏僻的意竹堂,一月裡去兩三次,且從未過夜過。府中之人便猜想,王妃怕是不得他愛好,也有人抱著獵奇與幸災樂禍的態度前去意竹堂存候,但皆以身子不適不宜見客打發了返來。
曹容兒的視野終究從茶花上拉了返來,柔弱的女子,慘白的麵貌,卻仍然袒護不了她的驚人仙顏――透明的幾近吹彈可破的肌膚,杏眸半斂,鼻若懸膽,美好罕見的菱形唇瓣似輕抿著輕愁……
雲懷袖聞名譽去,嬌媚妙目微微向上飛起,肌膚細緻,麵似桃花帶露,指著那小片鴛鴦鳳冠的手指若春蔥白嫩,富麗的緋紅袍衣,身形纖儂合度,發上隻簪以紅寶石簪釵與一朵白玉蘭,光彩照人,明豔不成方物!
“蜜斯,蜜斯……”柳語焦心倉惶的聲音遠遠傳了來。
蜜斯明顯還病得起不了身,若被他們發明底子不是那麼回事……
這也是雲懷袖第一次在白日見到夏侯景睿,這個男人彷彿偏好統統素淨色彩的衣衫,又以紫色為最,卻又奇特的並不顯得娘,朗目疏眉,舉手投足間,乃至有股說不出的崇高散逸。鳳目含著清澈的笑意,言語切切,甚是體貼的模樣。
夏侯景睿淺笑著看她,眼中情義如春柳脈脈,聲音飽含垂憐之情:“也好。她身子衰弱,常日可貴出門,你去看看她,陪她說話解悶,也算故意了!”
如此清絕澈然的女子,若讓王府裡那些個說她無鹽的庸脂俗粉瞧見,定會慚愧的無顏見人吧!這般的超脫清透,如有一副好的身子骨……她已經不敢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