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全部屋子，顧老夫人驀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覺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李嬤嬤聽到這裡就放心腸出了門，葉姝聽著她分開以後才捏著本身的荷包，內裡還放著沈鉞給她的阿誰玉蟬。她把荷包從腰間取了下來，遞給衛楚。

巧翠本來是她身邊非常得用的二等丫環，如果不是人機警又無能，她當初也不會送去給葉姝使喚。以是，顧老夫人對巧翠的聲音還是很熟諳的。

“留一盞燈吧。”

她斜靠在床頭，看著撲滅了屋中燭台清算殘局的盼兮，緩了一口氣，這才問道：“本日特地留你在府中照顧，有關巧翠的死，京兆府何辦究竟是如何說的？”

“勞煩你跑了一趟，這大熱天的先喝杯茶吧。”葉姝說著指了下中間的凳子，轉頭看向李嬤嬤，“勞煩嬤嬤去叫下巧燕，我還想問問她有關巧翠的事情。”

“你這般做——”

她說著這話，昂首緩慢看了一眼葉姝和李嬤嬤。

她展開雙眼看著一室的暗中，約莫是年紀大的原因，屋裡如果留有燭台亮著她就會睡得不平穩。現在，顧老夫人倒是模糊有些悔怨。

小幾上的茶盞摔落空中，收回清脆的聲音。

“嗚嗚嗚……”

不！

她這般猜想著，比及顧老夫人返來以後的動靜卻並非是暗查巧翠的死，而是找了人去填巧翠落水的那口井。

這深宅後院裡，即使多想了也不敢隨便說出口來。

葉姝雙眼微微一轉，目光落在了衛楚的身上。沈鉞說過，衛楚的技藝不錯，或許真的能行。想到這裡，她伸手衝著衛楚招了下，表示她靠近。

衛楚毫不遊移，直接道：“巧翠確切是被人毒殺以後拋屍到井中的，不過下毒的人是巧目標能夠性不大。如果讓我猜想的話，投毒、拋屍的人，應當是女人身邊的人纔對。如許才氣做到把握巧翠的一舉一動，無聲無息地在半夜殺了她。”

入夜，顧老夫人讓人燃了慈雲寺帶來的安神香，這才躺下歇息。一趟慈雲寺之行讓她感覺非常勞累，這才特地免了家中長輩早晨來問安。床鋪是曬了一整天的，柔嫩溫馨，顧老夫人躺下以後不過半晌的工夫就迷含混糊睡著了。

“死得好冤……”

盼兮遊移了下，低聲道：“畢竟證據確實，奴婢並未多想。”

顧老夫人死死抓著身上的錦被，那是樹影，是風聲。

“老夫人特地讓奴婢送來的安神香，說是給大女人用的。”衛楚笑著把手中捧著的熏香交給了一旁的李嬤嬤，“這香是老夫人特地跟慈雲寺的大師請來的，說是安神的結果特彆好。老夫人交代，本日累了一天，大女人早晨就不必疇昔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