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冷哼一聲，不再理他，火氣又消了一些。

一天，她被程大山纏得煩了，便氣得擰了他一把。

“你有甚麼心機就痛快說出來，不然……”孫氏端著他倒的熱水，目光冷冷地盯著他。

孫氏哪能不曉得，之前鎮上就一戶發作富借腹生子，厥後生下兒子後，這個租來的女人成了他的妾，幾年後還成了他的妻呢。見程大山猶躊躇豫地看著她，孫氏白了他一臉，把茶杯放回桌上。

他哎呦一聲，摸著摔傷的屁股，賠笑道：“夫人莫氣，我真冇有貳心。”

她傳聞城外有一間觀音廟非常靈驗，很多人去求子都得償所願，一問準了動靜便奉告孫氏，想約她一起去。如果其他上官夫人，她或者開不了這個口，但是孫氏為人利落，說話直來直去的，她有甚麼事也敢跟她說，不消繞彎子開口免得吃力不奉迎。

“你感覺是你傻還是我傻？”

孫氏一看他摸耳朵就曉得他在扯謊，氣惱之下把他踢下了床。

“唉，我如果有個像大牛如許的兒子就好了。”程大山說道，謹慎地看了孫氏一眼，見她冇有生機就腆著臉湊到孫氏身邊。

“如何會呢？”程大山焦急地摸了摸耳朵，他三十多歲了還冇個後代，內心總歸有些焦急。

他倒是不討厭女兒，女兒知心，就像銀花一向都是個嘴甜的，程大山一貫挺疼她。金花從小寡言，卻也是個孝敬孩子，就是跟他不如何親熱的珠花，他也很心疼。他早看出來了，珠花機警著呢，偶然連孫氏也聽她的。但是女兒冇有兒子好玩，他就喜好看著兒子奸刁拆台。

“冇有……”程大山頓時否定，又定定地看著她，漸漸移到離她稍遠的位置，小聲問：“夫人，你有冇有聽過借腹生子？”

程大山苦著臉抱著被子，隻能到外間榻上睡一晚。原想著過個一早晨孫氏氣就消了，但是第二天孫氏來了月事，火氣也更大了。程大山彆說是上床，哪怕是呆在屋子裡都被孫氏嫌棄。唉，女人真是太難服侍了。

孫氏的氣一消，家裡的氛圍都好了，哪怕是夏季下雨的日子，珠花也感受不到酷寒。來竄門子的馬校尉的夫人戚氏見府裡的人臉上都帶著笑，還覺得府裡有甚麼喜氣。馬校尉是六品上的振威校尉，現在算程大山的部屬，兩人瞭解好些年了向來乾係不錯，出去時老是稱兄道弟的。程大山跟馬校尉熟諳的時候固然冇有秦三跟他的時候長，但是馬校尉識字有策畫，升得比秦三快，程大山感覺他遲早會超越他，不過他也不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