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瞭然一笑,用手裡的巾帕擦了擦魏無羨臉頰上的淚痕,輕聲道:“筱女人自是不能留在這裡的。”
藍忘機亦是紋絲不動,緊緊將人擁住,嘴裡輕喚:“魏嬰……”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魏無羨篤定道:“藍湛,我已經好了,我們去看看師姑吧,她必然比我們還要悲傷。”
魏無羨俄然分開藍忘機度量,仍然掛著晶瑩淚珠的大眼,熠熠生輝:“藍湛,我們不能和師姑在一起,我們得讓師姑下山!”
“不肯意也不可啊!憋死你!”靠在藍忘機懷裡,魏無羨微微閉著雙眼,嘴裡幸災樂禍,內心倒是舒暢而心安。
“藍湛!”魏無羨再次淚水狂湧:“你在說甚麼混賬話!你還要如何庇護我?莫非必然要用你本身的命來庇護嗎?你覺得你落空生命,我能獨活嗎?你這個混蛋!你不曉得嗎?你纔是我最嫡親的人!你是不是感覺魏嬰還不敷悲傷,說如許的混賬話來氣我?”
“魏嬰,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都是我的錯……”藍忘機有些手足無措,亦是熱淚狂湧。
“藍湛,你彆擔憂,我冇事。”當然看出了藍忘機的心機,魏無羨定了定神,用力吸了吸鼻子,果斷道:“又不是第一次經曆存亡拜彆,我冇這麼脆弱。師祖既然用命救了我,我若再像個女人似的隻曉得哭哭啼啼,那纔是太對不起師祖了。並且……現在師姑必定更難過,我不能讓師姑再因為我悲傷。”
藍忘機彷彿亦是表情甚好,固然不語,倒是一臉笑意。
魏無羨嘟著嘴道:“說的也是,落空親人的痛苦,任何的安撫都是廢話!冇有切身經曆,誰又能感同身受,隻能期盼時候讓師姑漸漸撫平傷口。”
好一會,或許是哭累了,魏無羨漸漸止住了抽泣,將腦袋伏在藍忘機肩頭,一動不動。
“藍湛!”魏無羨內心一痛,俄然瞭然,再次落淚,輕聲道:“藍湛,當年我跳崖後,你每一個問靈的日子都是肉痛如絞是嗎?去等一個底子冇有歸期的人,我不曉得你是如何熬過來的,我……”
節製不住的熱淚從白衣人淺淡的雙眸澎湃而出,滑落臉頰。繼而又感染衣衿。
“藍湛……”
魏無羨伸直在榻上,淚流滿麵,不斷的低語:“藍湛,我師祖走了,我再也看不到她了,我又落空了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