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啞笛他不是好人，起碼，起碼不是你想得那麼十惡不赦，他變成如許都是有啟事的。”

莊曉傑的精分屬性決定他鬼畜起來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竭嘶底裡，自有一種沉著的喪芥蒂狂用於施暴，他帶著神經質的淺笑，像個籌辦用手術刀屠雞宰鴨的變態外科大夫對著嗒然無聲的手機說：“容川，你曉得三次元的朋友跟二次元的不一樣，不能隨便獲咎的。”

“世上冇有無緣無端的恨”，此說法固然無誤，可有些恨雖能找出誘因，卻與其深重激烈的程度不成比例。比方因一次不經意的衝犯結下永久怨懟，一個輕微的摩擦招致彌天大禍，乃至一句平常吵嘴激發性命官司……

息百川噤若寒蟬，莊曉傑卻自能於墳場般的沉寂裡掘開裝殮本相的墓穴，而這真比擬腐臭千年的髑髏更教人作嘔。

“你們是玩一夜情還是當真在談愛情？”

“容川你如何敢如許對我！”

“啊？”

莊曉傑並未是以心生憐憫，如果因這點不幸相心軟，他又拿甚麼去憐憫被這兩對賤人逼得走投無路的的狗尾巴草？

“學長……你能不能先聽我解釋……”

息百川一張白麪孔被撕得血紅，顫抖的手握住杯子，狠狠灌了一口咖啡，吞嚥時連連嗆咳，也不知這冇加糖的苦澀液體是否能挽救心塞。莊曉傑陰沉的暽伺他，默許他開端第二輪辯白。

但是，究竟很能夠正應和他的妄圖，息百川接電話時的語氣跟平常大不不異，油腔滑調的他此次有點心虛也有點膽怯，一聲“學長”叫得畏縮乏力，像躲在地底出亡的鼴鼠。

莊曉傑像巨型泥石流崩塌下的城郭，高牆堅壁都形同虛設，眼看著裹挾巨石的淤泥突入原覺得安如盤石的內宅，怵目驚心的束手冇頂。

機遇莊曉傑會給，如果息百川真的罪無可恕，他也要讓他無話可說。不過此次不能讓他直接登門，冇有哪個基督教堂情願歡迎叛變耶穌的猶大，他另約了見麵地點，就在他家劈麵的小咖啡廳。差未幾兩個月前他們也曾在那邊話舊，厥後還一起歡歡樂喜去吃了閘北馳名的小龍蝦，當時都說爭奪年內再聚一次，想不到商定是以友情分裂為代價來實現的。

他拍打腦門，祈求菩薩恩賜甘露蓮華，讓他能沉著的求證究竟。

“…………”

莊曉傑不做無謂對峙，嘲笑著說：“很好，我信賴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跟我發過的誓？你說啞笛如果跟我作對，不消我脫手，你先替我清算他，這話現在是不是該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