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一片空缺，全部天下都顯得慘白有力，耳中嗡嗡作響。

仙若不曉得他說的是甚麼意義，她有些活力，辯駁道：“我師父後繼無人，怎由得你們陰差亂來？”

丁坧走到床前，揮了揮衣袖，二十一的靈魂臉孔立即清楚。隻見二十一靈魂在虛空中漸漸坐了起來，緩緩飄到地上，麵無神采地直視火線，對仙若多少人等熟視無睹。

房東孀婦見她伸開雙臂，擋著氛圍，覺得她是悲傷過分，神智也胡塗了，上前拉住仙若，道：“孩子、孩子，你且沉著下來，大夫在看病呢，你不要再出甚麼不對了。”

“停止！”仙若氣憤地衝著黑無常喊，“你不成鎖了二十一！二十一不成以死！放開她！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她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這孽障！”丁坧對她的威脅甚是不滿，麵露不悅，斥道：“即便是你們無弦門，該死的時候都得上著鏈子去地府，你這番威脅，你們師父是如何教的你們？”

二十一靈魂一離體，丁坧帶吵嘴無常親身來勾魂，可見二十平生前不作歹，身後得此殊榮。

仙若聞言，生起一股力量，從地上爬起，攔在這鬼差陰官麵前，道：“不準你們帶走二十一！”

丁坧合上善薄，往門口走。

“二十一！”仙若大驚失容，拍著她的臉，想喚醒她。

這句話指的，恰是昨夜所說的飛上天的魂就找不返來了。

二十一的靈魂飄離身材半米高的時候，仙若俄然聞聲丁丁零零鐵鏈在地上拖動地聲音，由遠及近，由恍惚到清楚。仙若愣愣地轉頭，看到有三人從地裡鑽出來：

最高興的莫過於仙若了，呼喊著就要撲上去，還好急不得攔住了她，無法地說道：“女人，急不得！急不得！這小女大家都冇醒呢！何況她身上另有傷，你如許焦急地撲上去，她如何受得了？”

“去廬州……”二十一喃喃一句，算是遺言，便冇了聲氣。

“唉，莫焦急，急不得、急不得！”一玉衣郎中揹著藥箱進屋，連聲安慰——這便是急不得與這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了。

房東孀婦趕緊去廚房打水。

二十一認識如墜雲霧當中，飄飄忽忽、將滯將散，她雙目一片烏黑，隻聞聲耳邊的抽泣聲。她嗟歎著，抬了抬手，想觸碰仙若，但是又甚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