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鬼子從她挎著的藍底白碎花承擔中搜出了一頂釘著彼蒼白日帽徽的軍帽。他們把她拖進草叢裡,開端乾一些不是人無能的事,他們的行動非常鹵莽,這個柔藺完了,阿誰接著早塌,絕望的哀嚎淹冇在陣陣音蕭聲中……宣泄完收魚以後,這兩個喪芥蒂狂的牲口用刺刀豁開了妊婦的肚子,把嬰兒挑出來拋入空墳。
說到鬼子的罪過,比殺人放火更令村民們感到驚駭的是抓花女人。有一次,一個妊婦回周莊走孃家,她怕走通衢會碰上鬼子,就咂摸著走山路進村。她剛走到鳳凰地,不料卻與兩個正在巡山的鬼子狹路相逢。
抗戰勝利前夕,八路軍在佛爺嶺上打槍,槍聲響了一夜,暴風雨殘虐了一夜。鬼子撤退時正趕上臨仙河發大水,這些來自人間的惡魔被大水猛獸刹時吞噬,幾近全軍淹冇。
奸滑奸刁的鬼子偶然候會搞俄然攻擊。奶奶記得有戶人家情急之下讓閨女躲到了炕頭的大木櫃裡,上麵又壓了好幾床被褥。那次鬼子折騰了好久才走,等翻開櫃子一看,那閨女已經嚴峻缺氧,昏死疇昔了。
在這裡設帳教書的是周莊的一名前清期間的老秀才。周夫子白髮皤然,銀鬚飄飄,戴著一副老花鏡。他整日裡不苟談笑,端莊呆板,令民氣生畏敬。有一回,我爺爺鬨肚子,順手從惜字紙匣(一種長方形木匣子)裡拿了一張帶字的紙擦屁股,被周夫子逮個正著,屁股上捱了好一頓戒尺,痛得他哇哇大哭。
民國三十一年,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裡,我爺爺迎娶了我奶奶。我奶奶嫁到童家來時年方十九(虛歲,鄉村風俗叫法),她比我爺爺大了整整六歲。婚後的餬口……該如何說呢!
但是日本話太囉嗦,爺爺說用日語從一數到十所花的時候都夠用漢語說三十個數字了。小鎮的奴化教誨推行了一段時候後就搞不下去了。阿誰整天跟在日本人屁股前麵轉的狗主子(鬼子翻譯官)逢人就講,太君說咧,中國文明大大的好!
我爺爺不好好讀書,老是逃課,我奶奶就每天早上煮倆雞蛋哄著他去上學。唉,婚後的餬口……該如何說呢!
我曾外祖父母感覺長此以往下去不是體例,就籌措著早點把我奶奶嫁出去。周莊與童家村相互通婚幾百年,鄰裡之間或多或少都沾親帶故。固然這兩個村莊中間隻隔著一條臨仙河,但是兩邊的民風卻大相徑庭。周莊人崇文,童家村人尚武。周莊人的老祖宗仰仗在考場中考取功名來燦爛門楣,耕讀傳家;童家村人的老祖宗靠高深技術和忠勇義氣立名鄉野,薪火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