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綿綿謹慎翼翼地問:“阿誰……是不好吃嗎……”
塗綿綿:“哦。那我留給其他妖怪吧。”
塗綿綿:“???”
正說著,有妖怪排闥從房間裡出來。鮮明是這些天作威作福的窮奇。他一手抄在口袋,倚在牆邊,微微眯起眼睛盯住貪吃。
……
南老虎抖抖索索地問了句廢話:“您……醒了啊。”
完完整全被忽視的窮奇:“……”
貪吃淡定地擦擦嘴:“明天吃甚麼?”
男人身形瘦長, 穿戴淺顯的玄色衛衣和長褲。他低垂著眉眼,狹長的眼眸微微合著,一副憊懶又溫吞的模樣,一張臉的線條極其纖細清俊,極具東方美人的秀美,哪像是凶獸成精。
“冇了。”迎著他的視野,塗綿綿理直氣壯,“都被你吃完了。”
“我是來庇護你的。”鸞鳥理不直氣也壯。
不消嘴吃莫非是用鼻孔吃?誰奉告她南老虎究竟在誇甚麼玩意兒?
……
塗綿綿煮了一大鍋麵都被吃得乾清乾淨。對方就像一個吸麵機,眼看著十幾碗麪進了肚子,小腹仍然平坦,就跟冇吃一樣。
南老虎大驚失容。他一手扶著門,方纔還癱軟的身材刹時恢重生力, 幾近如彈簧般跳到一旁, 給貪吃大佬讓開了路。
劈裡啪啦的雨點打落在樹葉上, 收回撲簌的敲打聲,門內卻沉寂無聲。望著南老虎跪倒在地的身影, 眾妖/人墮入了死寂的沉默。
貪吃超出他持續朝著走廊深處走去。燈光冇有跟著他的身影亮起,他藏匿於暗中當中,像一道飄忽的鬼影,不過半晌就找不到他的存在,不曉得跑到哪個房間睡覺去了。
“……”
另一邊,貪吃端端方正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上端著一碗麪,先是聞了聞味道,才掰開筷子,挑起幾根麪條。在塗綿綿提心吊膽的諦視中,他吃了一口,俄然不動了。
背對著貪吃,世人看不到他的神采,隻能從窮奇生硬的神采和因為情感狠惡顛簸而敏捷收縮的瞳孔看出他現在恐怕不太好受。窮奇竟然在驚駭,塗綿綿一刹時有些獵奇,窮奇究竟在被甚麼震懾著。
如果他建議瘋來, 能刹時將全部公司的妖怪屯入腹中,或許連個半飽都不敷。
貪吃的後背清臒,隻能聽到他慢吞吞的聲音毫無頓挫頓挫的起伏:“我明天想吃魚。”
塗綿綿冷靜又向後退一步,試圖讓本身的身影存在感微小再微小。很較著, 劈麵是個比窮奇還要可駭的獲咎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