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氣得不可,來都來了,又能如何?哪怕做個模樣,這些事也得一樁一樁做下去。乾脆朝中還是有那麼些情願為薛寅這個天子解憂的臣子的,諸如霍方一流,薛寅隻恨不得做個回聲蟲,堂下霍方一開口,他就立即點頭說是。即便如此,大薛新任天子陛下期近位第一日也忙到天氣將暗才終究一臉倒黴地爬回寢宮安息,至於那些大臣們,他們也苦,大家愁眉苦臉,不知明天一早醒來會不會改朝換代天子換人做,但是跑也冇處跑,隻得頂著壓力臨時各行其事。
薛寅點頭,又拿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不過奇兵不管成不成都是無所謂的,柳從之兵力和武備都充沛,兵力數倍於我們,隻要圍了宣京,統統不攻自破。”黑子逐步逼近白子,成合圍之勢。
薛寅沉默半晌,展信細看,細細讀完,眉頭已然大皺,喃喃道:“這群狼崽子。”
薛寅驚奇看他一眼,“隨你,不過可彆悔怨。記得去叮嚀就成。”
但是不管是賢明還是昏庸,做天子還是不一樣的――君不見古往今來多少報酬個皇位拚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兄弟倪牆父子反目?天子是天子,萬乘之尊,天下之主,富有四海,坐享財產滔天,無邊權勢,這又是多少人畢生胡想?甭管多少皇家後輩死前長歎一聲來世不入帝王家,這世上想托生在帝王家的人,必定比不想的人多。
“那就要看王爺你了。”天狼聳肩,冇再說甚麼,從懷中抽出一封信,交給薛寅,“郡主來的信。”
“喲,陛下返來了。”天狼轉過甚,也不見禮,意態落拓地給他打個號召,隻見這廝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卻拿著一枚棋子,倒是在桌子右邊布了一張小案,擺了一張棋盤,下棋喝酒兩不誤。
天狼點頭,舒暢地飲儘杯中殘酒,歎道:“宣京這麼好的處所,美酒美人美食,人間至樂之地不過如此,如何捨得走?”
說罷,諦視麵前棋盤,施施然又佈下一子。天狼一人執吵嘴兩色,相互博弈,倒是玩得不亦樂乎。薛寅打了個酒嗝,順手抓了幾顆花生扔嘴裡,也湊疇昔看天狼身側的棋盤,隻見黑子勢如破竹,守勢鋒利兼且穩紮穩打,已成合圍之勢,白子被逼入犄角,權勢極弱,已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