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從之卻抬手,揉了揉小孩的頭。
現在凜冬雖已疇昔,可北方大地離迎來真正的春季還早得很。野內行軍,擇路很有講究,求快且求穩,選的都是陣勢相對平坦的路,現在雖無積雪,但凍土還是硬邦邦的,少見樹木,風嘯不止,天然冇甚麼好景色,入眼隻得一片死寂與蕭瑟。
遊九滿心防備不假,但柳從之脫手,彆說柳從之隻是想摸他的頭,就算柳從之想割他的脖子,他也是躲不過的,這下子遊九完整怔住了,愣愣地看著柳從之,連發怒也忘了。
他一起走來無怨無悔,但是各種舊事也是不敷為外人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悲歡困苦,早已無從彌補,但是當年之事不成追,現在他卻能庇佑麵前這個小傢夥,讓他此後的路少一分盤曲……
薛寅默不出聲地坐正,身材繃緊,手按住了防身的匕首,神情倒是沉著的,呼吸很安穩。
“我是你父親。”柳從之柔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實在要撐不住爬去睡了,天都亮了QAQ
最後我纔不說柳狐狸悄悄往薛喵脖子裡吹氣了呢嚶嚶嚶,新一代誘攻神馬的
此言一出,薛遊二人都是一怔。薛寅突然反應過來,側耳聆聽,也終究聽出了動靜。
柳從之眼角笑紋深了些許,搖了點頭。
柳從之淺笑,目光淡而柔,接著微微放鬆,靠在馬車壁上。
小遊九流落太久,看他不紮眼的人很多,看他紮眼賞他一口飯吃的人也多,但能由著他撒嬌,如此近乎寵溺地摸他的頭的人卻太少,的確是絕無獨一。
柳從之一雙眼利得很,閱人無數,那裡看不出小遊九心中所想?要知小遊九固然敬愛,但這些招數嘛……實話說已經是他早八百年就玩剩下的了,柳從之笑眯眯地開口,卻不如遊九所想的為他解惑,而是淡笑著問:“你叫我甚麼?”
小狐狸可貴有人揉毛有點不淡定【實在你身邊那隻貓想掐……哦不揉你好久了,但是顧忌著大狐狸在場不太好脫手……
笑容安閒,神情沉著,眼神卻極亮,也極鋒利,麵色雖慘白,氣勢卻分毫不弱!
薛寅微怔。
過得半晌,柳從之回過神來,未語先笑,聲音倒是冷的:“有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