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爺伸伸懶腰,慢吞吞懶洋洋地爬起來拆信,一旁的薛郡主意狀噗嗤一笑,隻因薛王爺一看信神采就立即變了,那股悠哉悠哉的神情去了完整。
柳從之舒出一口氣,淡淡道:“朕隻願予天下承平。”
遠在北化的薛王爺躺在自家的躺椅上曬太陽。
兩今後。
柳從之昔年的發矇恩師顧源,在告老去官前曾與他有一番長談。顧源身為大儒,眼力智謀都是頂尖的,可貴持身清正,身上卻無淺顯文人的陳腐狷介,為人隨和,言談蕭灑風趣,辦事安妥。柳從之極恭敬他,看在這位昔日恩師的麵上,以後對顧均也多有網開一麵之處,隻是這小顧公子比起其父,實在是大大不如。
“哦?”柳從之不動聲色抬了抬眉,“為何?”
這具有泱泱萬民的偌大帝國,卻如同一個外強中乾,年事將儘的白叟,身穿綾羅華服,看著保養得體繁華安寧,實際上軀體早已老朽,朝臣再想著裝點承平,也不過是裝點承平罷了……這一點,當年朝中的聰明人都有所覺,但是時勢如此,前程莫測,身為臣子,除了安守本分,經心極力,另有甚麼能做的?
“非論說得說不得,此話不傳入第三人耳。”顧源笑了一笑,“我近平常想,這天下興亡,盛衰枯榮,也循天道。曆朝曆代,無不是盛極而衰,衰極而亡,循環來去,如同循環……”他低聲道,“卻不知你我現在,是在這場循環中的哪一環?”
因而,一封來自遠方的手劄輕飄飄地砸在了薛王爺的頭上。
柳從之再是才調橫溢,聰明無雙,乃至再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他也隻得一人,無三頭六臂,更無□□之術。大薛二百餘年,留下的陳規已然太多,上高低下的蛀蟲也已太多,要想求變,倒是牽一髮而動滿身,又有華平在側,柳從之實在有力建議變法。
柳從之使的手腕並不殘暴,可也絕對算不上仁慈――他本非心慈手軟之輩。何況柳陛下現在身材狀況堪憂,可謂半身覆冰半身浴火,水深熾熱,日日煎熬,他本身尚如此,又如何能讓想要本身性命的人好過?
_(:з」∠)_這章更晚了抱愧,確切寫得好慢QAQ
此人紅了眼,一字一句道:“王將軍保衛邊關數年,是一等一的好官!束縛部下不逼迫百姓,心繫民生。他救過我性命,大恩大德萬死難報!”
柳從之發笑。
柳從之變了色彩,“教員,此話慎言。”
麵前這刺客倒是奇了怪了。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柳從之,滿麵喜色,“我就是氣不過!老子不是來申冤的,但你殺了王將軍,我要給王將軍討公道。老子彆的的冇有,就這一條命,另有這一把刀。冇殺成你是我運氣不好,我認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關彆的人的事,你要殺就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