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然不知是想起了甚麼，欲言又止，最後道：“我知陛下阿誰……不好女色，不過我前些日子想起一樁舊事，陛下能夠有一個孩子？阿誰……十年前。”他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個時候，謹慎地看著柳從之神采：“隻是那年代太亂，現在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浩然，彆急。”柳從之含笑開口，看一眼軍醫：“多謝忠告。”

翌日。

夢遊狀況的薛智囊微微一怔，復甦了些許，看著柳從之的麵色，臉上現出一絲擔憂神采：“也請陛下好好歇息，保重龍體。”

柳從之給他的，是一張小令牌，其上寫著薛字。

崔浩然辭職。

最早的時候，不管是崔浩然還是柳從之，都冇想過能走到明天這一步。

柳從之麵色比昨日好了很多，麵上含笑，道：“你來了。”

柳從之神情仍衰弱,麵色慘白,可神智倒是比迷含混糊的薛寅更加腐敗,看著薛智囊睡眼惺忪懵懵懂懂的樣兒，一絲笑意爬上無多少赤色的唇角,眼神一時分外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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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然好久之前就清楚，他本身隻能做刀，不能做拿刀的那小我。這麼多年了，柳從之一向是他的主心骨，如果柳從之倒了，朝中又是風雨飄搖的，他實在……無話可說。

說來好笑的是，這等美人，行走至現在，滿身高低最不起眼的恐怕就是這張都雅的臉了，也就是薛小王爺這等好色之徒……咳咳，纔會閒著冇事盯著人家這張臉看。

當年崔浩然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末流武官，年青氣盛獲咎了下屬，日子過得非常辛苦。比擬之下，十年前的柳從之倒是東風對勁，隻是這東風對勁裡有幾分歡愉，又那裡是旁人能知的？崔浩然幾近是親眼看著柳從之一起從“大人”，走到“殿下”，再走到現在的“陛下”，一起無窮風霜，細細回想，實在苦楚。

他多年跟隨柳從之，叫的最久的便是這一聲殿下。柳從之當年異姓封王，非常風景，崔浩然卻將這風景背後的各種無法看得清清楚楚，當年柳從之拉反旗此中之一的啟事便是因為功高蓋主，無路可走，如果不反，遲早閘刀服侍，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崔浩然當時便屬柳派，柳從之造反，他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捨命跟隨，能夠說，四將當中，崔浩然跟隨柳從之的時候最長，柳從之待他也尤其親厚。

這話大有不詳之音，崔浩然變色道：“殿下！”

柳從之含笑：“就算我不在了，能做天子的人也很多，你不必把馮印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