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實在不愛這類場麵,他生性不愛折磨人,固然殺人,卻也都是乾脆利落地脫手,臭名昭著如華公公,也是一刀斃命的。這對那老兒恐怕還真仁慈,畢竟華公公如果一朝垮台,恐怕就不是一刀斃命這回事了,砍頭斬都城算便宜他,腰斬淩遲一類的酷刑纔是華公公這等人的歸宿。不過目睹月國人慘狀,他倒是眸子也不轉地看著,冇半點憐憫之心。
這月國軍人滿身被縛,天然得不到紓解,這時痛苦至極,竟然抱著頭往牆上撞,薛寅看得駭了一跳,“你身上為甚麼會帶這類東西?”
此人打動易怒,心眼不深,才氣草率,他或許還算虔誠,但是他怕死。
薛寅避而不答柳從之的疑問,柳從之微微一歎,答道:“這藥性子頗烈,一旦服下,七情上腦,如若不敏捷紓解,則如百抓撓心萬蟲噬體,其痛苦可堪酷刑。雖是風雅之物,卻也實在能當毒物用。”
薛寅看了柳從之一眼,柳從之微微點頭,因而薛寅走疇昔,把堵住此人嘴巴的東西抽出來,不想此人嘴巴剛得了空突然一口猛地向薛寅咬來,薛寅猛地縮手躲過,看著此人,皺起了眉。
柳從之這一問問得非常當真,目光樸拙,麵上確切帶一絲迷惑,他乃至還笑了笑:“我平生風景過分,樹敵很多,比及罹難,落井下石之輩必然多過雪中送炭之人,而你……”他悄悄地看著薛寅,眼神平和得帶一分柔,“你不喜好我。”
柳從之溫馨地聽著,“我曉得。”
月國人一咬不中,卻不再行動,隻盯著柳從之道:“你想曉得我要找的人是誰?”
薛寅一口氣說了這一長串,算是一舒心胸。以往他與柳從之職位差異,對付這個肚子裡不知有多少策畫的天子老是滿口遁詞地周旋,一句話轉了數轉才說出來,當然就失了其本意。現在柳從之虎落平陽,薛寅才終究能把那些謹小慎微都拋在一邊,喊一聲“姓柳的”,胸中實在暢快。柳從之聽後很久不言。薛寅看他,隻見此人滿麵含笑地凝睇本身,此人雖麵白如紙滿臉汙垢血跡,底子冇小我樣,但笑容之竭誠,實在是一笑如曇花開,標緻得很,頓時將小薛王爺看得有些眼直。
柳從之淺笑:“你隨時能夠竄改主張。”
短短時候內,此人滿身通紅,如同一隻剛出鍋的炸蝦,麵色痛苦扭曲卻又帶一絲迷醉。此人嘴巴被堵住,叫也叫不出來,神情可謂極其慘痛。薛寅遙遙看著,托著下巴問:“阿誰七情散是甚麼玩意?”